“夏总——”
有人笑意晏晏地靠近这边,熙南里立马收着脸往后撤。指腹的柔软一触即收,夏泽琰捻了下,掀起眸子直直地看向端着酒杯想要凑过来一脸讪媚的,海上货物运输的负责人。
他们还没动作,他倒是胆大包天的凑上来。
“话就不多说了,我们刚从南亚那边缴获一批珠宝和金子,如果你带我们去,我们可以全部送给你。”凌珩接过话茬,截断他往夏泽琰那凑的身子。
“嘶,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周末早上,可能没有时间,您看.....”负责人打着官腔。
在海上待久了,显然没有把陆地上人的劝诫放在心里。
“在我面前玩心眼吗?”夏泽琰低眸玩味的一笑,左手翻转酒杯子,“咣当”一声,在台上音响中断时急促地响起,猩红的液体顺着负责人的额头,甜腻的血腥味涌动,混合着呆怔颤抖的身躯,瞳眸极具地睁大,碎杯渣滓掺在发缝里。突如其来波动让坐在前桌的人纷纷骚动。
夏泽琰眼皮没动,凌珩自发的上去安抚。
“你要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脾气不太好。”
“所以,你要庆幸我今天为了和我的宝宝待在一起没带枪。不然,可就不止酒杯这么简单了。”
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熙南里垂着眼,视若无睹。夏泽琰说的这几句话乍一听是说给这位看上去不太灵清的负责人,实际上是说给她听。
拜托,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脾气不定。她没有什么有效的手段可以让她脱离夏泽琰的掌控,她只能踩着自己的底线,尽量不让他以什么想谈正常人恋爱的心思和她交流,换句话说,他们可以尽情的接吻做爱,但她不会喜欢上他。当然,后面熙南里想起自己今天心里说的话,倒是很想推翻。
“夏,夏总,我,我们还能再商量一下,我什么都可以说,那条路线早上八点出发,中午会转两个小时去小岛......”负责人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与酒液混杂在一起,有股奇腻的味道,顺着脸颊滑落。他颤抖着嘴唇,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是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恐惧与悔意。
“可惜了,我觉得被迫交代出来的东西会大大失去价值,交易嘛,肯定要大家都开心,但你那么不识好歹,你的牢狱之灾,可要提前喽。”后面一个字的尾音上挑,带着些许不符合他性格的俏皮和机灵,恶寒得像披着人皮的撒旦。
夏泽琰拿着那断头部的酒杯柱子懒散地戳戳他的脸,凹凸锋利的尖角划破黝黑的脸,血丝越来越大,深邃的瞳眼眸色加深,像是捣鼓着的墨汁,他倒是嘴角勾着抹随意的笑。
有酒渍蹭到他的指腹,他啧了声,收回伸到熙南里面前,语调自然,像是撒娇:“宝宝,脏了。”
熙南里看着那匀长的指骨,垂着,她抽了张纸,指腹相触,手掌扣着擦拭。
酒渍被抹去,台上的新娘和新郎在喜极而泣,熙南里的视线移到夏泽琰的骨节,那里环着枚戒指,轻盈小巧的莫比乌斯。主持人的带头声和人群的祝福声激情宣昂,与这里形成两个世界。
“现在新郎可以拥吻新娘了。”瞳里笑意盈盈,随着新娘一声欢快的老公,清脆的声线让熙南里下意识往台上看去,壁人紧紧相拥,她耷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擦手的动作重了些。
“我吃饱了,想回去。”她扣着夏泽琰的手晃晃,神色平静。
“好啊,既然宝宝想回去那我们就回去吧。”夏泽琰将断盏扔到桌子上,拉着熙南里站起揽过她的腰。
“不不不,夏总,我们还可以再商榷,还可以再商量啊!别送我去那个地方!我什么都愿意说出来!”负责人徒劳地哆嗦着跪下想去拉夏泽琰,被他啧了一声一脚踹开,语气不满,“别碰我,我宝宝会不高兴。”
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