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娜的眼泪突然砸在本子上，洇开一朵小小的。卢勇慌乱地擦她眼泪，却被她拽着领口亲上去。帐篷外，大黄狗突然对着夜空狂吠，惊飞了栖在松枝上的夜枭。
小林躲在帐篷外偷拍，手机相册里存着张绝佳照片——帐篷内汉娜踮脚吻卢勇，帐篷外银河倾泻而下，大黄狗的剪影正歪头看着他们，像在思考人类这种奇怪生物的求偶方式。
…………
晨雾未散，两人便准备去泡温泉。
“卢勇！你行李箱里塞的什么？”汉娜拽开民宿玄关的行李箱，三套泳衣像彩虹般滚落，最上面还压着本《温泉泡汤礼仪大全》——书页间夹着密密麻麻的荧光笔标记，仿佛在备考期末考。
卢勇红着脸把泳衣塞回箱子：“攻略说白鹿温泉的玫瑰池能美容养颜，中药池能祛湿……”话音未落，汉娜突然拎起件荧光粉比基尼套在他头上：“这件适合你！泡汤时举着‘求投喂’牌子，我负责收打赏钱！”
小林从车后座探出头，肩扛无人机笑得像只偷到油的老鼠：“两位，本摄影师今日追加温泉跟拍服务，附赠《石家庄温泉图鉴》纪录片！”
他晃了晃防水相机包，里面塞着浮潜支架、防水麦克风，甚至还有套儿童戏水玩具——“以防你们需要道具”。
白鹿温泉的雾气在晨光中蒸腾，汉娜正对着储物柜镜子调整泳衣肩带，身后突然传来刺耳的童声：“妈妈！那个阿姨的泳衣好土！”
她转头望去，一个五六岁男孩正踩着防水拖鞋蹦跶，脖子上挂着镶钻金链子，活像只穿泳装的暴发户鹦鹉。
男孩父母——穿貂皮大衣的女人与戴金表的男人——正站在更衣柜前嗑瓜子，瓜子壳像雪片般落在汉娜的拖鞋边。
“宝贝说得对，”女人吐着瓜子皮冷笑，“某些人穿泳装像裹床单，也不知道是来泡温泉还是来要饭的。”她故意把香奈儿包甩到汉娜的储物柜上，金属扣在柜门刮出刺耳声响。
卢勇突然从淋浴间冲出来，手里还攥着没拧干的毛巾：“这位女士，您瓜子壳影响环境卫生了。”
他弯腰捡起瓜子壳，却见男人突然踹翻他的拖鞋：“穷酸样！知道我们包场多少钱吗？够买你十条命！”
汉娜拽着卢勇躲进中药池，池水蒸腾着当归与艾草的苦香。
她突然往他脸上泼水：“别冲动！这种人渣需要‘文明暴击’！”她边说边掏出手机，镜头对准更衣室方向——方才的冲突全被录进视频。
“看好了，”她狡黠一笑，突然对着池边摄像头比耶，“白鹿温泉的监控系统可是24小时联网的哦～”
话音未落，隔壁池突然传来“扑通”巨响。
方才的男孩正举着水枪追打服务生，金链子在雾气中晃成道刺眼的光：“笨蛋！把我的椰子水端过来！”他故意把水枪对准汉娜方向，水流却精准喷到卢勇脸上。
卢勇抹了把脸，突然举起池边漂浮的充气鸭子：“小朋友，要不要比赛谁先游到对岸？”
他悄悄按下鸭子底部的按钮，鸭子突然发出《学猫叫》的魔性旋律，在温泉池里蹦跶成一只喝醉的鸵鸟。
男孩被逗得咯咯直笑，刚要伸手抓鸭子，汉娜突然举起手机：“宝贝，你刚才喷水的样子超可爱！要不要发抖音当网红？”
她故意把镜头对准男孩的金链子，“这条项链是纯金的吗？听说金子遇温泉水会变黑哦～”
当小林举着防水相机追到玫瑰池时，汉娜正蜷在池角装睡，卢勇则用玫瑰瓣在她脸上摆出“生人勿近”的图案。
方才的貂皮女人突然挤进池子，故意把香奈儿5号香水喷得满池都是：“某些人连香水都买不起，活该泡成咸菜干！”
汉娜突然睁开眼，对着镜头甜笑：“家人们，现在进行‘香氛盲测’挑战！”她从防水包里掏出三瓶精油，“左边是玫瑰原液，中间是香奈儿5号，右边是——”她突然把第三瓶泼向貂皮女人，“卢勇新研发的‘暴发户克星’！”
那瓶液体其实是卢勇连夜用薄荷与柠檬调的驱虫水，女人被呛得直打喷嚏，金表男跳起来要抓汉娜手腕，却被卢勇用充气鸭子砸中膝盖。
鸭子在池面弹跳着发出《小鸡哔哔》的旋律，引得周围游客纷纷大笑。
小林躲在假山后偷拍，镜头里汉娜的泳衣在玫瑰瓣间若隐若现，卢勇举着鸭子护在她身前，像只守护领地的北极熊。
有张照片定格在女人打喷嚏的瞬间——她精心打理的卷发黏在脸上，金表倒映着卢勇得意的笑脸。
正午的鱼疗池像锅沸腾的饺子汤，汉娜正闭眼享受小鱼啃脚，突然感觉小腿一疼——方才的男孩正用玩具鱼叉扎她脚心！“妈妈！这个阿姨的脚好臭！”男孩举着鱼叉大笑，金链子在阳光下晃成道嘲讽的弧光。
卢勇突然从池底冒出来，手里举着个透明鱼缸：“小朋友，想不想看真正的‘温泉怪物’？”他悄悄把鱼缸对准池底排水口，突然打开强光手电。无数条温泉鱼被灯光吸引，在鱼缸里聚成发光的漩涡，像群微型银河。
男孩被吓得尖叫后退，金表男刚要破口大骂，汉娜突然举起手机：“先生，您儿子刚才的行为涉嫌故意伤害哦～”她点开温泉公众号，上面赫然显示着“24小时监控录像实时上传”的提示，“需要我帮您@石家庄文旅局吗？”
貂皮女人突然抢过手机要摔，却被小林从天而降的无人机吓退——无人机正悬停在她头顶，挂着的横幅写着“文明泡汤，从娃娃抓起”。
周围游客纷纷举起手机拍摄，女人尖叫着扯下横幅，却带落了假发套，露出头顶稀疏的毛发。
当众人转移到石板浴区时，汉娜正趴在发热的石板上做瑜伽，卢勇则举着本《温泉矿物成分分析》滔滔不绝：“这块石板富含硅酸盐，能促进新陈代谢……”话音未落，金表男突然踢翻他的书：“装什么文化人！知道老子这条皮带多少钱吗？”
汉娜突然爬起来，捡起书页里夹着的温泉检测报告：“巧了，我正好是矿物学硕士。”她指着报告上的数据，“您皮带上的重金属含量超标，建议别泡太久，否则会重金属中毒哦～”
卢勇趁机把检测报告塞进温泉宣传册，举着大喇叭在浴区巡回播放：“各位游客注意！本温泉区禁止携带劣质金属饰品入内！检测到有害物质将移交卫生局！”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夫妻瞬间怂了，貂皮女人扯着男孩要逃，却被汉娜拦住去路。
她从防水包里掏出套儿童绘本递给男孩：“《温泉礼仪小课堂》送给你，学会尊重人再来泡汤哦～”
小林躲在石柱后偷拍，镜头里汉娜的泳衣在蒸汽中若隐若现，卢勇举着大喇叭像尊威严的判官，男孩抱着绘本哭得满脸鼻涕。
有张照片定格在夫妻仓皇逃窜的背影——他们身后，整片浴区的游客都在对他们竖中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