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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冰鞋
“阿啾——()•()”缺德玩意儿严雪进门就打了个大喷嚏。祁放正在淘米准备蒸隔年饭,闻言看了过来。不等他说什么,严雪已经摆摆手,“没事,
估计是有人念叨我,刚才我碰到梁其茂了。☂()☂()•()”“他家住这附近?”如果是在这附近,就难怪他会知道他们在这结婚了。
严雪点点头,一面把刚刚的发现说给他听,一面开始准备炒菜。上辈子做生意久了,虽然规模不大,
她还是养出了迷信的毛病,过年这种大日子不管几个人吃饭,高低也得整出来八个菜。说起来这年代还没怎么有人迷信八,
过年买碗都是买六个,四不吉利,八让人联想到过得疤疤癞癞也不吉利。但严雪不管,她就要发财,然后把弟弟严继刚接过来。有菜要上,没有菜硬凑也要上,
最后连盘子加碗,还真被她凑出了八个。一直忙到下午快三点,两人才彻底忙完,坐在桌边吃一顿团年饭。只是说是团年,
两人身边都没有亲人,面对满满一桌子饭菜,突然显得孤零零的。严雪干脆找出结婚那天喝剩下的白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给祁放倒了个杯底,
端起来,“新年快乐!”她实在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尤其是弯起来的时候,笑盈盈的像缀了星光,似是永远都不会有烦恼。
祁放看着,也端起搪瓷缸子,和她极轻地碰了下,“新年快乐。”纯粮食酿造的酒液回味香醇,入口却辛辣,一路沿着喉管烧到了胃里,很快又越过心脏,烧到了脸上。
严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男人不只是脸,薄唇都比平时红润了几分。她托腮看了会儿,“你一直都不能喝酒吗?”
“嗯,”祁放声音还是淡淡的,“成年以前没喝过。”但许是今天过年,话好歹比单纯一个“嗯”多了点。
严雪就夹了筷子菜,又问了句:“成年后呢?也没陪家里长辈喝过?”男孩子长成这样也是很危险的,他这个酒量,要是放她上辈子,还不知道得被多少人盯上。
祁放闻言却一顿,“没,成年后我都是在山上过的。”“在山上?”严雪惊讶了。对面男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脸上,眼神极深,“对,在山上看机库。”
有那么一瞬间,严雪差点以为有什么暗影纠缠的东西要从那双眼睛里冲出来了,细看又仿佛只是错觉。她谨慎了下措辞,“过年也在?”
“一直都在。”祁放已经垂下了视线,向来冷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旁人都有家人,都要回家过年,包括上山下乡的那些知青,只有他无处可去,自然也只有他最合适。
本以为今年也是如此,没想到却出了意外。他修长的指节扣着杯沿,桃花眼半敛,端起搪瓷缸子面无表情又抿了一口。
严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总归不是太好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别人都在举家团圆,他却一个人在山上冷冷清清看机库。
她提起酒瓶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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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就围在街边看了一路,严雪也算感受了把这个年代的年味儿,她上辈子那会儿这种活动已经没有了。
见她满脸笑意回来,祁放问她:“你准备哪天去镇上?”“去镇上?”严雪没记得男人和她提过这茬。“去把上次没买齐的东西买了,”祁放说,“趁我这几天还有假。”
上次因为时间紧,又是严雪一个人去的,的确还差些东西没买,严雪想了想,“顺便去秋芳姨家串个门吧,上次我没碰到她人。”“秋芳姨?”男人看了一眼她。
“就我姑姥姥家大女儿啊,你忘了?她家就住在镇上,我这次来还多亏了她。”严家到底有多少亲戚祁放还真不知道,也就没多说,“行。”
至于祁放的姑姑,鉴于祁放之前几年都是在山上一个人过的年,祁放不提,严雪自然也不会提。
结果两个人去了镇上,又一次扑了个空。单秋芳一家回婆婆那过年了,得初六才能回来。
他们去那天是初五,刚好送年,林场下来一趟不容易,两人自然不可能再跑第二次,只得又把东西托给了对门。
出胡同的时候,正碰上几个年轻男人说说笑笑往后面那条胡同去。祁放只瞟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严雪自然没注意,倒是那边有人回头看了眼,被身边的人怼了把,“瞅啥呢?”
“没啥,应该是看错了。”这回东西总算买齐了,唯一不方便的是这年代没有塑料袋,不是牛皮纸包,就是牛皮纸绳绑。
严雪把围巾手套摘下来,“你初八就上山,用不用我准备什么?”“不用。”祁放想也没想拒绝,话毕察觉到什么,又抬起眸看她,“我自己会弄。”
“那我就不管了。”严雪本来还想把新买的饼干给他装点,他不要算了。正整理东西,有乘务员从这边路过,人都走过去了,又转回头,盯着严雪瞧。
严雪注意到了,“同志你有事吗?”祁放也跟着望了过去。“你是不是给齐……”似乎觉得说名字她也未必认识,对方又改了话,“你是不是给过人一幅画,画鞋的?”
“你是说旱冰鞋?”严雪只给过人这个东西。果然对方点头,“就是那个冰鞋,下面有四个轱辘的。”
说着又看了她一眼,还有坐在她旁边的祁放,“他有东西让我给你,你等等我去休息室拿。”“有东西给我?”严雪很显然的意外。
“放心,不是啥值钱东西。”乘务员已经转身走了。祁放坐在窗边看了看严雪,并没有多问。
严雪却是个有话当场就说开的,“之前我在小市场碰到王老头以次充好坑人,当场拆穿了,差点被坑的就是他说这个人。后来又在车上碰到,对方看我在画图,跟我要,我就给他了。”
“你说的一点不愉快,就是因为这个?”“也不全是。”严雪自认没那么无私,“之前我就和王老头有点摩擦,王老头把我装松子的麻袋割破了。”这还一件接着一件……
祁放直觉这里面还有事,相处这些天,严雪并不像是会主动与人结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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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雪规整好买回来的东西,过来拎起旱冰鞋,“我去一趟春彩家。”“这是给春彩的?”祁放真正意外了。
他知道严雪问过他春彩不能滑冰的事,却没想到她这么上心,竟然想出来个不用上冰也能滑的旱冰鞋。
看到严雪带来的东西,刘春彩也不可置信地连问两遍,“严雪姐,这真是给我的?”刘家二女儿刘春妮和小儿子刘卫斌也围在旁边,像在围观什么稀罕动物。
刘春妮还好,性子比较腼腆,刘卫斌却伸手就要摸,被刘春彩瞪了一眼,又吐吐舌头收回。“没事,摸摸坏不了。”严雪把鞋子推向刘春彩,“试试大小合不合适。”
她本来想自己找人打的,没想到有人先做了,还好刘春彩虽然比她小三岁,个子却和她差不多,应该能穿上。一试果然能穿上,稍微有点松,带子绑紧点就没事了。
刘春彩坐在炕边滑了下,立马听到轮子嗖嗖转动的声音,“感觉比冰鞋还神奇诶!”刘卫斌一听,更急切了,“姐!姐你让我试试!”“你能穿上吗?”刘春彩才不舍得给。
“怎么穿不上?”刘卫斌表示不服,“咱妈都说我长得可快了,嗖嗖的。”实在抢不过,又听到黄凤英从地窖回来了,他干脆跑出去,“妈,我也要旱冰鞋!”
“要啥冰鞋?都不许去河上滑冰,出事儿了咋整?”黄凤英一看就是训习惯了,头都没抬。“不是在冰上滑的,是在地上滑的!”刘卫斌急得直晃她胳膊。
没办法,黄凤英只能放下菜篮子,跟着他往里走,“你这是又看到啥了?一天天想一出是一出。”进门看到严雪还一愣,“小严过来了啊?”
“嗯,”严雪笑着指指刘春彩脚上造型齐特的的鞋套,“我来给春彩送旱冰鞋。”刘春彩早忍不住要跟妈妈献宝了,“妈你看,不在冰上也能滑,是不是特别厉害?”
笑容大大的,比春日里的阳光还要灿烂,竟然刺了一下黄凤英的眼。再看其他孩子,也都盯着冰鞋又是兴奋又是羡慕,黄凤英配合地露出笑容,“是挺厉害。”
“还是严雪姐对我好~”刘春彩立马抱住了严雪的胳膊,穿上旱冰鞋都比严雪高一截了,还把脑袋往严雪肩上蹭。严雪拍了拍她,“快滑个试试,不行我再找人改。”
其他两个小的也催,然而刘春彩站那半天没动,反而把脸憋红了,最后实在被催得没办法了,“我不会滑还不行吗?”
屋内众人一下子笑了,刘卫斌更是挤眼睛吐舌头笑话姐姐。“我又没滑过,不会咋啦?”这要不是刘春彩穿着冰鞋不敢动,早上去揪他耳朵了。
“没事,练练就会了。”严雪安慰小姑娘,“你要是滑着行,我这有图纸,还能再找人做。”一听还能再找人做,两个小的眼睛都亮了,立马催着刘春彩去宽敞的地方练。
孩子们走了,黄凤英再看向严雪,眼睛里就有了复杂,“你有心了。”“这东西也不是我做的,我就是照着记忆里画了个图纸,您别嫌我多事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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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啥事儿?我谢你还来不及,要不是你有心,谁会想着给春彩做这个。”
黄凤英说着,眼眶竟然有些潮,“我也知道我管孩子太严了,没少叫他们被别人笑话,可我也没办法……”
孩子的快乐固然重要,但没哪个家长愿意承担再一次失去孩子的风险。严雪握住了她的手,什么都没说,这时候的黄凤英也未必真需要人说什么安慰。
直到刘卫国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呦”了一声,“春彩穿上新鲜玩意儿了啊,哪儿弄的?”
黄凤英迅速收拾好情绪,“看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给你弄菜了,我刚砍了点白菜,给你装两棵回去。”赶忙往外走,“你跟小祁结婚晚,也没来得及囤菜,要是没菜吃了就上我这儿拿。我去年买了一千多斤大白菜,二百斤萝卜。”
挑那包心好的白菜装了两棵,又添了三大根萝卜,十来个土豆,装在篮子里,“我都没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客气。”
“这我俩得吃多长时间?祁放过两天就上山了。”严雪着实感觉到了对方沉甸甸的心意。
黄凤英甚至还想再装,“先吃萝卜,萝卜打了春就不好吃了,白菜跟地豆子找个凉快地方放着就行,也放不了几天。”
“我过去送吧。”刘卫国蹲那儿研究够了旱冰鞋,过来接过了篮子,“正好我有事找祁放,上次那齿轮我去镇上找了,没找着,得问问他到底咋办。今天上午我就去一趟了,你俩没在家。”
两人进门的时候,祁放已经将炕烧上了,正坐在桌边画着什么。严雪扫了一眼,竟然是刘春彩那双旱冰鞋,样式、比例、细节全都没有出入,就像是照着实物画的。
这记忆力未免也太好了,让她自己画,她都未必能画这么细。
倒是刘卫国没怎么注意,进来便把事情和祁放说了,“我都跑遍了,也只找到一个差不多的,你看看是不是不能用。”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齿轮,说实在的单凭记忆,严雪很难分辨和原来那个有没有不同。祁放却合上本子,只看了一眼就道:“大了点,差半毫米左右。”
“那咋办?”刘卫国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撸了把头发,“我爸去找徐叔问了,也说弄不了。再就得上县里找了,大后天就得上山,哪有那个时间,还不一定能找着,总不能叫我妈她们就这么慢着看吧?”
黄凤英还好说,几个小的却是要上学的,尤其今年过年晚,再过没几天就要开学了。祁放长指摩挲着那个齿轮,一直没有言语。
好半晌,刘卫国都准备就这么放弃了,他才开口问:“林场小修厂是不是有机床?”
“肯定有啊,电焊、机床都有,没有咋修机器?”刘卫国还没明白过来他问这个干嘛,“咋了?”
祁放将那个齿轮按在了桌上,“你要是着急,就去问小修厂借他们的机床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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