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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目击者
临深的春季多雨,白天还是晴空万里,晚上开始飘雨丝。
钟却换了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带了什么?”
谢天音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浴室洗澡,听见动静后打开了门。
“前两天你说想吃的烤鸡腿,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
钟却本来是打算一回来就把猫收拾一顿的,但拐过路口的时候看见了因为下雨准备收摊的烤鸡腿。
他没忘自己还在生气,但一码归一码。
谢天音都把这件事忘到脑后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这家谈烤鸡腿做的是蜜汁口味,甜咸味蔓延在舌尖,让他愉悦地眯了眯眼。
钟却看着他吃得腮帮子鼓动的可爱模样,又想到他可能在闷声干什么坏事,伸手朝着谢天音按了过去。
谢天音的头发被一顿乱揉,他正准备挣扎时,面颊又被人咬了一口。
正咬着鸡腿的他:?
“吃完了就洗漱,我在浴室等你。”
钟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杰作,齿痕在青年柔软白皙的面颊上格外明显,因为咬得不重,痕迹正在慢慢淡下去。
谢天音眨着眼望着他的背影继续吃东西,说实话,他还以为钟却会问点什么,毕竟今天他和阿兰会面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
钟却散发的气息并不焦躁,或许他有了什么应对的办法。
不过他也并不担心,毕竟有些事情,身在局中的人不可能看清。
既然钟却有了心理准备,那后天的事他应该不会太生气……吧?
谢天音三两下吃完了食物,有些不太确定地想。
浴室内,浇淋在地面上的热水驱散了若有似无的凉意,丰沛的雾气充盈,淌过镜面。
钟却拿着淋浴头冲着洗手池台面,低头亲着谢天音的面颊。
他们用的牙膏是一起逛超市时买的柠檬味,在接吻时缠绕,相同的气息浸染,又彼此交换。
谢天音搂着他的脖颈,被放在了温热的台面上,听见耳边的水声停了。
他的膝盖拢着男人劲瘦的腰,被捏着面颊抵在镜子上亲。
半湿润的发丝在镜面上留下痕迹,在朦胧中照亮一点清晰的影。
谢天音被搅弄得无法喘息,腿拢得更紧。
钟却偏好这种掌控力十足的深吻,他优越的肺活量总能在这种深度纠缠里带来濒死之感,和余清觉化蛇时深入的蛇信子带来的机械性填塞的窒息感相似又不同。
谢天音对任何让他愉悦的感受都欣然接纳,眼里漫上淡淡薄雾。
无法自控的感官体验让心脏始终处于被掠夺的悬空中,如同被鹰隼捕获盘旋,在利爪深入其中的轻微痛楚里,等待着不知合适会降临地坠落。
镜面倒映出男人被水濡湿的眉眼,浓密锋利感加重,因垂着眼眸下压,透出些危险的欲色。
“唔嗯……”
谢天音的手撑着台面,唇边溢出含混的低吟。
钟却没出去拿东西,来浴室为得就是这个。
这会儿盘问肯定问不出什么,得把人搞昏头才行。
蓬蓬头不知什么时候又被打开了,密集的水汽丝丝雾雾地往人口鼻内钻,带来充盈的水意,带着些滚烫的,灼烧着皮肉下的脏腑。
窗外的雨水打着不知谁家的铁皮棚顶,带来嗒嗒嗒的规律声响。
狭小逼仄的出租屋内,谢天音融化在钟却有力的臂弯里。
不停歇地困厄与伴侣沉沉的黑眸,构建成水与火的牢笼。
飞溅的水滴如同露珠,蔓延缠连。
谢天音的面颊贴着冰凉的镜面以此降温,模糊的光影照亮未能合拢的唇瓣,丝线状的唾液从舌尖滴落。
他有些迷迷糊糊地想,钟却肯定还是为白天的事生气,否则他不会都快喘不上气。
湿重闷热的水加重了昏然,谢天音已经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浴室。
“重不重?”
钟却摸着伴侣肚皮上勾勒出的轮廓,低声询问。
眼尾红红的青年点头又摇头,有些失焦的瞳孔透着迷乱。
钟却看着他迷糊的模样,满意地吻去他的泪珠。
“先前客厅里的那盆吊兰生病了,我换了盆新的,你有发现吗?”
“嗯……新的……哈……”
谢天音混乱地接收着这些信息,被其余感官占据的过载的大脑缓慢地给予回应。
钟却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将他的思绪撞得更碎,问他东西好不好吃。
在青年越发不假思索地回答中,他亲着他的心口,问:“瞒着我要做的事,是不是很危险?”
他的语气带着笑意,甚至是漫不经心,但骤然加快把人的头脑搞昏容不下任何思考余裕的动作在无形中加重了紧绷的压迫感。
窗外被电光照亮一瞬,这场入夜春雨并非无声,惊雷随之而来,带来无尽的沉闷。
钟却的视线如同无法逃脱的网,锐利的眼眸紧盯着谢天音的反应。
迷蒙中的青年尚未反应过来,听见问题后下意识地摇头。
钟却作为经验丰富的刑警,当然知道什么反应是异常,什么反应是真实。
他摸着谢天音的面颊,哼笑道:“这还差不多,居然这么老实。”
虽然不知道小猫瞒着他要干什么,但不危险就足够他将心里的大石放下。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雨过天晴,次日是个艳阳天。
谢天音接到鉴定中心画像的电话时,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
钟却不在家,早早上班去了。
谢天音揉了揉酸软的腿根,挪到卫生间洗漱。
镜子的角落还有些钟却没来得及擦干净的白斑,他拿了纸巾擦掉。
洗漱好准备出门时,他的脚步忽然顿住。
“这盆吊兰换过吗?”
谢天音弯着腰看着架子上的花,有些不记得它原本的模样。
昨晚钟却好像是和他说了这件事,但他有些记不太清了。
严谨的424给出答案说:【对比了一下先前扫描过的数据,确实换过。】
看来没记错,谢天音想,到了玄关换鞋。
小区里不知那户人家也有人出门,门被甩上发出了震响。
谢天音搭在门把手上的指尖一顿,从熟悉的声响中又被唤起了连带的记忆。
昨晚电闪雷鸣的时候,钟却好像还问了他什么。
他回忆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钟却说了什么。
这也无法询问424,涉及宿主隐私的部分,系统会自动过滤。
谢天音想了一会儿便没在意,他没有记住,说明不是什么触及到他神经的重要问题。
他到了市局,钟却不在办公室里,他出了外勤。
谢天音画画的时候,钟却正在民爱医院里暗访。
今天丰侨大厦C312的门锁着,里面没人来。
他开始以为是不是昨天跟踪阿兰把大鱼惊动了,但阿兰依旧没有动作,说明不是这个原因。
为了避免他们被打草惊蛇完全舍弃这个窝点,钟却也只能让人先在大厦外边守着,他则是到了谢天音说的民爱医院。
这会儿医院里领头的人都被来查消防的人吸引了注意力,他穿着便衣伪装记者暗访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
他没有直愣愣地甩出器官交易几个字,而是用医院常会出现的一些奇怪的甚至灵异的传闻来套话,看没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手术和鬼祟的行为被注意到。
下午,灿灿从雾焘到了临深。
她按照谢天音的之时,到了一家租车行,挑选合适的摩托车。
今夜无星无月,气氛祥和。
灿灿在对着地图在街道里穿梭,詹明识在打拳活动手脚。
冷水云在对着镜子描眉,旁边的小库在和胡敬林打牌。
阿兰思考了许久,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她又去了一趟信用社,整理着行装。
她屋外街道上,一辆停着的车里,跟踪的便衣正在吃泡面。
作为他们视线的中心,谢天音如同以往,一夜好眠。
早上七点,这种城市从沉睡中完全苏醒,再过一个小时,便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今天是工作日,上班潮造成了交通拥堵。
急切的铃声在电脑旁响起,谢天音接起,听到了那边的啜泣声。
“谢先生,我知道你今天就要走了,我本不想打扰你,但是……但是……你能陪我去报警吗,我被欺负了。”
阿兰为自己套上了不幸的经历,才被偷走钱财和证件的她,找了一个包吃包住的服务员的工作,但是老板是个下作的色狼,老板娘是个疯癫的妒妇。
她不仅被老板猥亵,还被老板娘扇巴掌骂她是勾引人的狐狸精,挨了顿打被赶出了餐馆,只能再度求助他。
稍微有点人性的人都很难拒绝这种求助,何况是本就打算自投罗网的谢天音。
除了手机他什么也没带,打了几个电话,乘坐公交去往目的地。
很巧,就在丰侨大厦附近。
此刻,丰侨大厦外,看着阿兰出现在这个地方的钟却,心里的猜测更加笃定。
C312紧锁的门打开,只是不知道里面有几个人。
陈州问:“钟队,按不按?”
刘书明不在车里,她和其他人扮成去做美容的人,把持了大厦三楼的楼梯口。
钟却的手指抬起,准备发号施令时,看见阿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追。”
几人快速下车,以包围网的形式朝人靠近。
丰侨大厦附近这片开发较早的地方已经成了老街区,临近菜市场的地方更是地形复杂,拆了又加的棚子和乱晾的衣服让视线被遮蔽。
钟却在人群中看见了熟悉的背影,看了一眼另一个方向的阿兰,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在给陈州打了手势后,他毫不犹豫地朝着谢天音的位置追了过去。
为了快速追上,他顺着排水管上爬翻过他人的阳台,在天台上跳跃往前跑。
又翻过一个障碍物后,他看见了让他目眦尽裂,几乎魂飞魄散的一幕。
废弃电线构成的绳索,被人勒在了谢天音的脖颈上。
第135章·目击者\\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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