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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张管家忙着监督丫鬟收拾珍贵的字画和古董摆件,暂时没空搭理他,林管家只好耐着性子在一旁等着。
等了将近一个时辰,张管家忙完了,他立刻道:“我有个事情要向你打听,快找个清净的地方咱们坐下说。”
陆同知是正五品官职,工作职责之一便是负责地方盐粮事务,和盐运使有一定的公务往来,林管家和张管家也因此有几分面子情。
张管家不明所以,还是找了个安静屋子坐下。
“是什么事?”
林管家急切的心情被压下去,冷静了些,嘴角挤出一个笑,道:“这不是在门口看到一个相貌堂堂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墨蓝云锦的袍子,似乎是个读书人,难得的是对女眷幼弟也尊重,像是有良心的。你也知道我家老爷只得一个女公子,要是能收个弟子在侧,好好教导,我家大小姐以后也有个倚靠,不至于孤立无援,任夫家欺凌。我想问问你,那个年轻人是谁家的后辈?我家老爷探花出身,想来教他是绰绰有余的。”
这个形容张管家一听就知道是谁,但稳妥起见,张管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林大人要是有心收弟子,应该收个年纪小的,慢慢教起来,不是更可靠?”
林管家噎住,顿了顿,道:“八九岁的小子,等到能出人头地,那得等到什么年月去?不如选个少年人,我家老爷托举他一把,等日后凭他的良心护一护我家大小姐,也就是了。”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张管家心想,也许这是楚秀才的运道来了,我若是不说,林安这老家伙也会从别处打听到楚秀才的消息,不如就让我来做这个人情。
他笑道:“你问我,可是问对人了,不过你家老爷想收人家做弟子,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你是好眼光,看中的少年正是如今扬州院试第三名的楚秀才,旁边跟着的应是楚太太和楚太太的幼弟,楚太太也不得了,得了我们郡主的青眼。他们家前途亮着呢,不见得就要上你们林家这条船。”
张管家虽然和林管家有面子情,但他到底知道,林家是太上皇的人,陆家和忠顺亲王是依附于当今皇上的,皇上派陆同知担任扬州府同知一职,未必没有派心腹盯着盐政的意思。
太上皇要是没了,盐运使大人是个什么结局可不好说。
张管家不自觉就带出一点看好戏的神色来,林管家没心思观察他的神色,他都快要乐疯了,院试第三名,院试第三名,院试第三名!
不行,他得赶快回去查清楚,一刻也不能拖!
张管家看着一阵风一样走了的林管家,嘀咕道:“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你家呢,别热脸贴了冷屁股就好笑了。”
此时林如海尚在衙门当值,林管家一腔热血跑到运使街,在两淮盐运使司署门口,被冷风一吹,突然踟蹰起来:府里前几年接连失了哥儿和太太,大小姐也被太太娘家接去京城了,家里空荡荡的没个人气,老爷因诸多原因没了心气,近两年身体不如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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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儿对得上,立即认定了那就是自己的女儿。
又听到秀才娘子动用了她的人情,她年后就能上京城见到女儿了,当即激动得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扑通跪在明瑶华面前,结结实实地磕了一个头。
石绣娘也在一旁落泪。
明瑶华吓一跳,忙起身扶起她,“你这不是折煞我吗?”
封氏嗫嚅着唇瓣,喉咙被一腔酸楚黏住,说不出清楚话,好半响才抹了眼泪,“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日后一定当牛做马回报您。”
明瑶华心里酸酸的,劝她坐下,“我不需要你的回报,我做事全凭着我的心罢了,你找回女儿,以后能好好过日子,就是报答我了。”
她看红楼梦,和许多读者一样喜爱黛玉,喜黛玉的才华、风骨、人品、能力、美貌,但对于香菱,则是完完全全的怜爱和共情。
前世在她五岁时,妈妈在创业忙碌,她跟着老人在小镇居住,就差点被人贩子拐走,都被抱上面包车了,幸好有一个好心姐姐看到,一边大声呼喊人报警一边扑到车上将她抢下来,好心姐姐的腿都被车拖出伤痕。
当时她不懂,妈妈回家抱着她又哭又笑,带着她去好心姐姐家感谢,等到长大了,回想起这件事,才知道怕。
她得到了好心姐姐的帮助,也不吝惜去帮助别人。
等屋内的两人情绪缓和,她才柔声道:“至于石绣娘的事,我也有了章程——人牙子和拐子对于这些歪门邪道是最精通的,从人牙子嘴里套话要用计谋,但要撬开落到牢狱的拐子的口是容易的,只要肯出些银子打点狱卒。知道了大概方向,找人也不至于没头的苍蝇似的乱转。”
这个时代,进了牢狱可没有什么私刑之说,只要不打死,那就是正当刑法。
明瑶华并不认同这种行为,但是她对于拐子深恶痛绝,在对待拐子上,她有双重标准。
至于着人在南直隶和浙江一带打听的法子,她没说,说了只是加重石绣娘的心理负担和焦虑。
而为什么要在南直隶和浙江一带打听,自然是因为受限于交通和路引,拐子最有可能在南直隶和浙江将手里的孩子转手。
“我有钱,我攒了银子的。”石绣娘急急道。
她的绣活出色,盐商家的太太小姐又是出手大方的,她很是攒了些银子。
石绣娘从来没想到可以从牢狱里的拐子嘴里问话,懊悔自责:“若是我早知道可以这样,说不定我早就找到我的蜜娘了。”
明瑶华轻声安慰她,“过去的事多想无益,且看以后吧。”
再坐了一阵,明瑶华起身告辞。
石绣娘虽然不知道未来如何,但已然对明瑶华感激不尽,封氏更不必说。
石绣娘道:“秀才娘子帮了咱们这许多,她不求回报,我们却不能忘恩负义,当做理所当然。该做些什么谢她才是。”
封氏寻女有望,脑子好似被水冲洗过,神思清明,她道:“我们直接给银子,秀才娘子必不肯收的。我们最拿得出手的唯有一手绣活,不如合力做一个屏风给她。在屏风做好之前,我们先各做一身衣裳与她。”
封氏说的屏风自然不是普通屏风,而是以缂丝为底的双面绣屏风,费时费力,卖价最低也得上千两银子。
石绣娘抚掌道:“这个好,你的脑子也伶俐起来了,比我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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