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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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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9 章 旧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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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旧事(一)

裘斯年还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

奈何天色微晞,上朝的时辰是耽误不得的。

……而且姜鹤还把他的书页耗空了。

于是,裘斯年在临行前狠狠瞪了姜鹤一眼。

姜鹤自觉今天砸了他两板砖,被瞪上一眼合情合理,便坦然受了,并冲他挥了挥手,道:“不要摔着小将军了啊。”

裘斯年:“……啊。”你才会摔到他。

姜鹤猜他是应了:“你叫什么名字?改日我去找你赔罪。”

裘斯年:“啊。”不要。

姜鹤:“抱歉,忘记你不能说话了。我姓姜,名鹤,字九皋,你知道的。你闲下来时就找我吧,我请你吃好吃的。”

裘斯年:“……啊。”不要。

冷酷地拒绝了姜鹤的邀约后,裘斯年默默地向项知节行了个礼,随即向乐无涯伸出了手。

乐无涯抽出扇子,照项知节的肩膀上轻敲了一下:“走了。”

项知节没什么反应,裘斯年的眉毛却被敲出了一个小哆嗦。

……这是在干什么?

裘斯年急忙下拜,替乐无涯谢罪。

然而,他头顶传来了项知节温和的声音:

“老师,顾好自己。别忘了,你是棋子里的将军。将军就该肆意无忌些。”

说着,项知节蹲下身来,替他系紧了裤脚。

乐无涯笑嘻嘻地用手指去撩他的耳朵:“那我就去肆意无忌啦,你好好在工部办事。工部尚书……那位也是个妙人,你和他共事,不怕无聊。”

裘斯年:?

他侧过脸去,注意到了项知节薄红一片的耳垂。

他复又低下头去,很见过世面地想,怪不得。

然而,他越想越不对。

凌晨时分,竹林月下,姜鹤放哨,二人独处……

他余光一瞥,大人的裤脚还松了。

因为太见过世面而一瞬间联想到了无数场面的裘斯年:“……”

他一站起身来,把乐无涯都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脸怎么红成这样?”

乐无涯立即转头责问姜鹤:“手下有谱没有?别把我这么大个小阿四打死了!”

姜鹤十分确信:“有。死不了。”

即将自燃的裘斯年忙不迭带着乐无涯告退,全程谨慎地虚扶着乐无涯的腰,生怕把他给颠出个好歹来,面圣时再出什么纰漏就不好了。

乐无涯对裘斯年的良苦好心一无所知,只当他是多年的孝敬之心无处安放,就任他护着,回家后还拉他上了药,才肯放他走。

裘斯年眼望着他,心里十分安静。

乐无涯问他:“这些年,过得好?”

裘斯年点头。

少顷,他垂下头去,缓慢地摇头。

乐无涯寂然片刻,不再多问。

他下了个命令:“教我怎么跟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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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腾的脑袋,顺手接了过来:“第四版了?”

来人应道:“第五版了,第四版是您前日废掉的那版。”

毛睿:“行,知道了。”

到了中庭,又有一个书吏模样的人直冲了上来:“大人,通州那边递了加急文书来,说是永安闸的桩子给白蚁蛀空了!”

毛睿眉头轻飘飘地皱了一下:“蛀了几根?”

“五根!”

“那是有些麻烦。都水司的人来了吗?”

“来了,都来了,负责永安段的河工头子也提来了。”

“夏日暴雨多,天子脚下更出不得事。先叫人开了储备仓,把里头的厢埽调过去,把闸给我支住喽,上面挂上红绸,叫漕船暂时莫要通行。咱们这边做好溯源,看看是哪批木材,一根根验过去——看见一只偷油婆,灶后肯定藏一窝——待一一核对清楚了,把数报给我,我看谁经的手、谁验的货,看老子参不死他们的。”

书吏草草行礼:“得嘞。”

毛睿侧过身去,面目平淡地对项知节做了个手势:“六皇子,今日事多,衙中实在是吵嚷了些。您多担待。”

项知节微微笑了。

怪不得昨夜老师说,毛大人是个妙人。

毛睿见他一如既往地温和,不像是言行不一之人,心下便有些好感,进一步邀请道:“六殿下要去闸口那儿看看吗?我叫人把船备下。”

项知节一顿,继而摆手笑道:“不必了。我有些晕船。”

毛睿“哦”了一声:“那您里边请。”

……

而此时,闲来无差的七皇子也终于打听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事情。

虽说他前朝不受宠,但在后宫里还是很得人心的。

就比方说坐在他面前的二哥项知徵,正对他送上的多宝箭匣爱不释手,听了项知是的问题,不由诧异:“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咯。”

除了在乐无涯面前,项知是素来极懂什么叫看人下菜碟。

他知道他二哥天生一副直肠子,就算给他搞些弯弯绕,他也听不明白,索性将一分假话掺在九分的真话里讲:“听说庄贵妃不待见他,可也不至于恨他至此吧。”

大哥项知明、二哥项知徵,都是当今皇上尚为东宫太子时生下的。

那时,项铮正沉醉在权力的魅力中不可自拔,无暇顾及后院,长久以来,膝下只有一个项知明这个长子,宫里也只得荣、庄这一正一侧两妃。

当然,这不妨碍他多找几个“房里人”。

项知徵就是他的“房里人”所出,在项铮登基前夕出生,和项知明足足差了七岁。

直到登基后,项铮才开始广纳后宫,繁育子嗣。

在项知节、项知是呱呱坠地时,项知徵早已记事。

此事问他,再合适不过了。

项知徵挠挠脑袋,叹息一声:“你们俩……唉,我就知道,一母同胞,哪能真的生分了呢?该关心的还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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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的。”

项知是的嘴角跳动了两下:“……”

为了探消息,为了嘲笑小结巴,他忍。

他露出了甜甜的小酒窝:“二哥,我才不是关心他呢。”

项知徵露出“是是是你说得都对”的表情,旋即抱臂往后仰靠,陷入沉思:“这事我也未曾亲见……还是听我娘说的呢。”

项知徵的生母邓氏前些年早已过身。

她由于身份不显,一直是个贵人的身份,不上不下、不荣不华地度过了这一生。

她性子文静,断没想到自己会生出这么一个上蹿下跳、高门大嗓的武夫儿子,仿佛自觉有愧似的,干脆更加沉默地缩在了宫墙的阴影中,绣绣花,读读书,不问世事。

她最大的消遣,便是等着奚嫔来找她打叶子牌。

“奚娘娘有段时间心情不好,我母亲一直喂她牌,也不见她的笑模样,索性横了横心,带她出门逛园子去了。”

闻言,项知是的目色柔和了不少。

他知道,与后宫街溜子一样的奚瑛相比,邓娘娘实在是内秀得过了分。

她愿意陪她出宫转转,那可真是下了狠心的。

那边厢,项知徵已经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

“那天我得了骑射师傅夸奖,想找我娘显摆显摆,恰好见她们两个跑回来,极是慌张。……我瞧奚娘娘眼睛都直了。”

“我娘让我去院中玩,我就出去了。那天奚娘娘哭了很久,哭到薛公公找上门来,让她们对今天看到的事情守口如瓶。”

彼时的项知徵,脑子比现在还一根筋,十分的不会看眼色。

红着眼圈的奚瑛一走,他就扭股糖似的缠上了母亲,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邓氏难得严肃道:“你不要问了!”

项知徵想着,既是薛介来传旨,那父皇必然知晓此事,便直通通道:“那我去问父皇去了啊!”

邓氏差点当场吓死,一把将项知徵搂进怀里,小小声道:“别去。……千万别去。是你六弟,他今天掉到水里去了。”

项知徵大惊:“啊?那他有没有事?”

邓氏不知是在宽慰他,还是宽慰自己,连声道:“……没事,没事的。”

项知徵不信。

六弟才是一岁多的奶娃娃,刚会走路跑跳。

像他这么大点儿的小狗,掉到水里都危险,更何况他?

项知徵要往起站:“我看看六弟去!”

他被邓氏强行抱回了怀里。

项知徵被抱得不大舒服,拧着身子仰起脸来。

邓氏面色青白,肌肉微微扭曲,在年幼的项知徵眼里,这副神情堪称恐怖。

他被吓住了,不敢再乱动。

“是你父皇做的。”邓氏低声道,“你父皇把他扔到水里去了。”

项知徵一噎:“……”

他再鲁直,也是知道好歹的年纪了。

他乖乖窝在了娘亲冰冷的怀抱里,并竭力用自己尚窄小的胸膛去温暖她:“那庄娘娘呢?六弟不是庄娘娘的孩子吗?庄娘娘不管吗?”

邓氏黯然神伤:“兰台,她就在旁边看着……”

项知徵:“……”

他本就不大好用的脑子当场停转。

半晌后,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庄娘娘怎么这么坏呀?”

邓氏捂住了他的嘴巴,用一个“嘘”字,结束了这场母子对话。

第270章旧事(二)\\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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