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心情大坏,于是说道:“在家老实点,别放浪形骸,也别胡言乱语。”
陈逵连声应是。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俩挺像的,唯一的区别就是陈逵的妹妹没当成太子妃。
当然,亮子很早就到广成泽开荒了,为此脸都晒黑了不少形象分有所降低,但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急躁的脾气也被磨掉了一些,总体而言还是比陈逵强。
见陈逵答应得太痛快,庾亮有些不放心,叮嘱道:“过年就别大宴宾客了,你这时少让人惦记最好不过了。”
“我知颍川有些人喜欢谈论政事,但不要往齐王、赵王、燕王身上扯,尤其是燕王。”
“其三,最近颍川有些人牢骚满腹,对天子征粮发役不满,你不要掺和。天子想打平州,那就让他打,二十一州就只有二十州,他不会甘心的。”
“再者,放任慕容氏占据平州,战场就会变成幽州,将来一样要打仗。”
“其四,天子要收西域,那就让他收。魏文帝时不过半壁江山,都能设西域长史府管制诸国,今上不能耶?”
“有些牢骚,说出去只会让今上厌恶。他老了,现在得哄着他,你可明白?”
庾亮一口气说完,只觉心中舒爽无比。
陈逵听完却只觉茅塞顿开,庾公果有经世之才,堪为颍川士人之主。
但想了想后,又不甘心道:“庾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而今诸王一个个都有差遣,太子却只能修书,短时尚可,若十年八年都如此,可就危矣。”
庾亮闻言,沉默许久。
“你说得也有道理。”他最终说道:“每月朔望听政已是极限,太子也做不了许多。但他不能做,别人可以做。”
说到这里,庾亮在草庐内走来走去,道:“投天子所好吧。唔,我许久没回京中了,而今天子所重何事?”
陈逵想了想,道:“革除士林弊风,禁浮浪大言,要求实事求是。”
“这个不显成绩,还有其他的么?”庾亮一挥手,说道。
“还有便是穷求大道之理了,朝会上多次提及。”陈逵说道:“阳平太守申钟之子申绍,细究曹冲称象故事,上书万象院得天子奖掖,直授学士,其父亦被拔为并州别驾。”
“哦?”庾亮有些震惊。
从一郡太守(正五品)拔为州别驾(从四品),别看只是升了一级官,但事实上绝大部分太守一辈子都跨越不了这一级。
“他上书说什么了?竟如此有用?”庾亮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