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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叙白来之前下过
一番功夫,除了最基本的教
案设计和反複的讲课练习,还特意跑到江凯乐的学校去深入调查了一下少年是
但无论是在老师、同学还是其他教职工的嘴里,得到的答案都和从江家人那听到的一致。
“江凯乐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
他打骂同学,侮辱师长,扰乱课堂,破坏校内设施,经常聚众斗殴逃课逃学,几乎把一个学生能犯的错事都犯了个遍。并且这些指责并非空口无凭,网上能搜索到不少江凯乐把同学暴打进医院的新闻报道,有真实照片和现场视频为证。记者将其定性为跋扈二代子弟欺压无辜同学的霸凌案件,在无形的煽动下闹得沸沸扬扬,引得网友们纷纷唾骂指责。从那之后,江凯乐就无所谓去不去学校了,成绩也因此一落千丈。
吕向财告诉谢叙白,诸如此类的案件,肯定是江家在背后恶搞或推波助澜的结果。
但也不要看轻江凯乐的秉性,真把他当成什么无助的小可怜,要知道肮脏腐烂的深渊里哪能开出纯洁无瑕的花谢叙白明白这个道理。江凯乐那日来盛天集团就展露过暴躁易怒的脾气,所以他来之前就预设过,如果对方情绪不稳暴起伤人,他又该怎么去应对结果第一堂课开始,江凯乐的课堂表现大大出乎谢叙白的意料。
这个孩子,他太正常了。
不,说正常还不恰当,少年的表现甚至称得上优秀!
谢叙白讲课的时候,他不吵也不闹。不需要提醒就会自己主动做笔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会举手报告。他不会畏惧提问,更不会为自己暂时的无知而自卑,脑筋时刻转动着,步步紧跟谢叙白的教学节奏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黑板,仿佛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这些不是可以随便伪装出来的细节,如果江凯乐真有这么高超的演技,他就不会被困在江家。
所以谢叙白可以相信,这就是江凯乐真实的性格。
原本的观念也在此时刷新。
一道听途说和实际情况真的可以偏到南北极。
只是他不知道,江凯乐原本没对学习抱有什么期望。
想要对付江家,成绩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难道你还能通过讲解课文,来让江家人放下屠刀
江凯乐会这么认真,是因为谢叙白给他带来的第二印象太震撼,也是因为在之后的课上,瞄见教案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感受到了谢叙白那颗真实想要他学这是场真心换真心的教学,教的人逐渐进入状态,学的人难得认真。
一场课结束,两个人都受益匪浅。
放下马克笔,谢叙白看着乖乖整理笔记的江凯乐,问道:“还有什么疑问吗”
江凯乐头脑聪明,底子也打得好,加上谢叙白没有选择複杂困难的课程,所以这节课的知识,少年几乎都弄懂了。对方没吭声,谢叙白猜到应该没什么问题,收拾教案准备离开。
上面还有江家的监视,他和江凯乐不能表现得太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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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说笑了,我的看法不重要,江同学的看法也不重要。”谢叙白笑着道,“重要的是,您觉得什么对江同学来说最重要,毕竟您才是他的生父,是可以主宰他一切的人。”大概几秒钟的寂静后,书房中再度爆出一声充斥着欣赏和欣慰的大笑。
“说得好!”
江家主说道:“你的回答非常完美,让我很有留下你的想法,同时你也是个充满野心的人,这点和江家的理念不谋而合。”谢叙白保持心照不宣的微笑。
吕向财给他的履历做了手脚,在那份假的身份资料中,他是一个被生父抛弃的孤儿,从小饱受世人冷眼,所以在过往学习和之后的工作中力争上游,为了达成目标,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如果是完全的假资料,那么很容易就会被拆穿,巧妙的点就在于,谢叙白真的有一个抛弃他的生父,还有一段差点在学校里被抢走奖学金名额的经历。出来工作的第一天也是惨遭滑铁卢,遇上坑蒙拐骗的皮包公司,并且因为合伙人是某个二代,轻巧地被掀过罪行,他连最后的赔偿都没捞到。自此,一个底层蝼蚁愤世嫉俗、利欲熏心的家庭教师形象跃然纸上。
“学习么,当然可以继续,那孩子难得听话,稍微纵容一下也无妨。”
江家主抬眸露出阴毒凌厉的眼神:“但最要紧的,是他的态度,他的为人!作为江家未来的掌权人,却和家族中的其他亲辈闹得不可开交,一点血缘和亲情都不讲,简直成何体统!咳咳咳!”江家主似乎气急,重重地咳嗽起来,腰背压不住地佝偻下去,咳得撕心裂肺。老管家见状,忙不迭倒来热茶。“咳,咳,好你就先回去吧,具体什么时候再来,等管家通知你。
谢叙白仍旧表现得极有分寸,低头应是。
离开前,他的视线顺势从江家主的嘴角扫过,那里残留着一抹鲜红。
江家主到底得了什么病,不仅老化得厉害,还会呕血
回到家,谢叙白给吕向财打了个视频通话,把这件蹊跷事告诉对方。
后者摸着下巴琢磨一会儿,说道:“邪术反噬吧,要么就是异化的先兆。像他们这种拿握禁忌力量的世家,得癌症的可能性很小。”有狗子的经历在前,谢叙白对上述两种情况的感观都算不上好。
吕向财笑着安慰他:“安啦安啦,他又不是你的目标,死得越快越好,这样江凯乐就能顺势接手江家,而你则会一举晋升为[江家掌权人的家庭教师],得到的力量可不比现在要多得多”这就是吕向财制定的变强方法。
当一个人同时拥有[世界拳王][第一军事指挥家][王的男人]等等头衔后,那么他不强也得强,规则会赠予他对应的力量。“你说的这种力量谢叙白皱了皱眉头。
他确实感受到了,在被选中成为江凯乐的家庭教师之后,他不止记忆力变强很多,思维也比之前更清晰,体现在学什么东西都比以前要快。可这只是头脑上的强化,和那些身强力壮的怪物相比,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可战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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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年轻体壮,看到江凯乐如此顽劣的样子,都没想过再要一个继承人。他对江凯乐的态度也很奇怪,明明江凯乐天资卓绝,稍微培养一下就能成为相当杰出的青年才俊,却为了让孩子听话,放任江凯乐的堕落。”谢叙白总结道:“简单来说,如果他们在意江凯乐,就不会这么糟蹋他。如果他们不在意江凯乐,又为什么只认他是江家的唯一继承人”吕向财听着谢叙白的分析,简直要忍不住为他鼓起拿来:“很好,很好,你想到了关键点。”
“正确答案是,继承人算什么,江凯乐可是江家那片土地选定的主人!”吕向财勾起嘴唇,笑容中透着一丝讽刺的意味,“至于江家,包括江家主在内,他们算个屁寄生在江凯乐身上吸血的菟丝花罢了,以为用亲情血脉和劳什子继承人的名义就能套牢他一群傻叉。"
土地选定的主人
听到这话,谢叙白的脑袋忽然一痛。面对这熟悉的痛感,他早已得心应手,咬紧牙关等待挨过去。
吕向财见状却是着急了:“看我这张嘴!不说了不说了,等你精神力提高之后我再告诉你。”
可谢叙白已经想到了,在狗子平安和其他阴魂们凑上来的时候,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中乍现。
他捂着青筋暴跳的太阳穴,脸色惨白地盯着吕向财:“土地的主人,难道是指诡王”
吕向财张了张嘴。
“你先前说很快,不需要等待多长时间,江凯乐就会接手江家成为掌权人。我原以为是江家主的身体出问题,又没有其他候选继承者,只能由江凯乐接手。”谢叙白一字一顿地说道:“现在看来,你真正想说的怕是江凯乐即将异化成怪物,在那片土地上,根本没人可以忤逆成王的它!”冷眼旁观江凯乐变成怪物,吕向财确实没什么心理负担,他甚至没法产生一星半点的同情,反正他也是这样变成怪物的。在无知无觉中堕落,在无限循环中疯狂,这是所有怪物的宿命。
可他没法忍受谢叙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为他的坏感到痛心,又为他的欺瞒感到疑惑。
吕向财才是真正的不解。
一你为什么要为他这么激动他是个劣迹斑斑的学生,只不过在你的面前表现得很乖而已
一你也不是真正的老师,只是一个为了力量而接近他的欺骗者。既然谎言迟早被戳破,真相揭露的时候可生出怨怼甚至是仇恨,
为什么不狠心一点,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
一还是说,很抱歉,我是头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怪物,早已理解不了人类的想法和坚持。
看着吕向财茫然又有点害怕面对他的样子,谢叙白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吕向财,我再重複一遍。“我是真的、真的很想救他。”谢叙白在每一个字上落下重音,又字字带着真心,“也是真的、真的很想救你。“不要再怀疑我了,好么”
空气安静下来,良久才传来吕向财沙哑歉意的声音。
“对不起。”他低声承诺,“不会有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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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你保证。”
第二天,灰黑色的云层挤压在一起,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不多时天上下起滂沱大雨。
豆大的雨水砸在地上激起水花,朦胧的雾气弥漫开来,整个世界好像被笼罩在一片湿冷又灰蒙蒙的雾霭中。谢叙白一来到江家大宅,就看到了那个孩子。
听老管家说,因为家教课上表现良好,也因为江家主想要修複和孩子的关系,江凯乐被允许离开自己的房间,可以在大宅的花园里活动。但少年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开心。
狭小的房间是笼子,而大宅花园不过是更大一点的笼子罢了,没什么区别。
他还是和谢叙白初见时那样,穿着一身高定小西服,皮靴被擦得锃亮光洁。
不同的是手里撑着一把伞,伞沿朝一棵被风雨吹打得东摇西晃的树苗倾斜。
树苗被遮住,雨便绕过它朝江凯乐打去,淋湿了他干净的西装和皮靴。
当事人像完全感受不到一样,看着树苗被润皱的枝叶,又环顾周围茂密
的大树,自言自语:“你长得这么矮小,是不是争不过地里的养分”
树苗不说话,在风中摇曳,紧巴巴地缩着枝叶。
江凯乐笑了,用手挑起它的叶子,嘲弄的话里饱含难以抑制的自厌:“明明这么弱,怎么偏偏长在了这里啊。“这恰恰证明了它的强大。”温雅稳重的噪音破开狂风暴雨,从少年的背后传来。
江凯乐惊讶转头,看见谢叙白对他微微一笑,挥臂指向周围的大树:“看看这些树,它们挡住它的阳光,汲取它成长的养分,本来是必死的局面,可它还好好地活着,难道还不算强大吗”“江凯乐,相信我。”谢叙白和少年颤抖的瞳孔对上眼,坚定温和地说道,“它注定石破天惊,一鸣惊人,长成其他树都要仰望的参天巨树,而今不过是缺少一个契机。”“你”江凯乐好像能领悟到谢叙白话里的深意,又直觉那不太可能,强装镇定硬邦邦地说,“你今天怎么回事,突然这么亢奋,吃错药啦”谢叙白但笑不语,拿出纸巾,抽出一张,盖在少年被打湿的头发上,轻揉擦拭。
江凯乐瞬间不自在极了,更不自在的是他居然不会觉得被冒犯,连忙伸手去挡:“我自己来!
“所以你想不想”
“想什么”
“靠自己的力量接手江家。”
宛如晴天霹雳径直砸下,江凯乐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谢叙白。
后者等少年捂着脑袋差点原地化身尖叫鸡之后,才笑着说道:“放心。今天我提早来的,管家还没机会在我身上安装窃听器。”“那你也不能”江凯乐心脏扑通跳动,就是当初从江家逃出来也没现在刺激,飞快地东张西望,“那你也不能在这儿说啊!”“就是在这里才能说。今天江夫人要在正厅宴请宾客,大多数佣人都被喊去帮忙了,保安保镖
被叫去维护秩序,这才难得给我们留了一个清静地。
听着谢叙白从容不迫的话语,江凯乐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他一直呆在房间里,窗户被铁条封住,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听到雨声太大才跑下来。
那时候花园已经差不多空了,没几道人影,可他也没细想,更不知道江夫人要宴请宾客。
谢叙白举起手机晃了晃:“昨晚江夫人特意咨询我,有没有什么适合送给夫人太太的护肤产品,顺便一提,她还挑了个容光焕发比较显年轻的妆造,应该是太太团里有她看不顺眼的老冤家。”江凯乐维持着目瞪口呆的模样,一句牛逼差点脱口而出。
同时他注意到谢叙白手里拿着的首饰盒:“这是什么”
“这是你要送给江小姐的礼物,帮她在今天的宴会上拔得头筹。
江凯乐懵了:“啊我送”
“当然,不然一个支持者都没有,你要怎么越过江家主掌控江家”谢叙白理
所当然地看向他,眼里浮现着淡定从容的笑意,“而这将是我们课外要上的第二课,《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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