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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第一百三十二章[VIP]
“等——!”
美人在谢叙白说话中途就似有察觉,惊愕出声想要劝阻,然而终究是晚了一步。
话一出口,谢叙白手中的票骤然无火自燃,但他发现这火并不伤人,便没松手。
火舌舔舐票面,点点黑灰飘散在半空,形似浓郁的黑色阴霾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戏票没有被烧毁,反而像被橘红色的火焰洗尽铅华,露出原本的面貌。
在最中间“堂座”字样的底下,留有大片空白处,此时却宛如被人一笔一划地书写,朱红笔墨印着的戏名赫然浮现。
——《荒河巨影》
也是在火烧起来的瞬间,一段从未见过的画面浮现在谢叙白的脑子里。
这画面是一个侧视角,比例完美,构图巧妙,画质清晰到每一个细节,精美得不同寻常,甚至有种刻意为之的感觉。
整个画面,被最中间涌动的河水一分为二。
上方是一个瘦瘦小小看起来十多岁的孩子,他跪在河岸边,上半身压低,脸和河水离得非常近,仿佛下一秒脑袋就能没入水里。
他的手指呈抓握状,指节绷紧,用力地压进河岸边脏兮兮的泥泞,头发衣服被蹭得全是泥,胸口更是被大片的水淋湿透,睁大眼睛,竭力伸着脖子,眼球布满红血丝,惊恐地往湍急的河里看。
河下有巨影。
漆黑,边缘有凸起,一大团,占据整个河底,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它直勾勾地盯着小孩,好似在不断逼近,好似在无声地邀请。
裴玉衡几人在这时脸色微变,猛然站起身,只因他们发现了楼下的异样。
坐在戏台中央唱曲的女人早已下台,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戏班子,手里拿着二胡,面前摆着月琴,托着大锣小锣,在两侧就位。
他们脸上大红大绿,画着浓厚的油彩,将原有的真容遮盖,嘴角怪异地高高上扬,热情洋溢地凝视着谢叙白的方位,仿佛整个戏楼里就剩下这唯一的客人。
戏台前也变了样,原本谢叙白入场时还疑惑,明明是个观戏的好位置,为什么会空荡荡,不置桌椅。
直至现在,倒三角阶梯状的座椅凭空出现,最靠前的一排,只有一个座位,刚好与戏台齐平,彰显着独一无二的尊贵。
待一切布置归位,美人深知不能再改变什么,沉默片刻,复杂地看了谢叙白一眼。
他的声音雌雄莫辨,方才是能酥进人骨子里的娇柔,如今大概是气恼谢叙白的自作主张,声调蓦然提高,多上两分低沉:“好戏将要开场,您自行在那些席位挑选个好位置,落座罢。”
谢叙白的戏票上有规定的座位,美人却让他自己选,目光所指,正是那第一排唯一的座位。
旁边的侍从见戏票被用了,大变脸一样,热情不再,满脸阴郁,恨得磨牙凿齿,立马尖声叫起来:“不行,这不合规矩!”
他这么一嚷,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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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脏心黑肺,恶臭扑鼻,客官呐您可千万小心,莫被蒙了心,吃了肝,骨埋河底——()•()”
谢叙白还在看那个苦苦哀求他的男人,男人直至最后一刻也伸着手,真挚悲声地叫嚷着:“求您……!⒕(五六$二)_[(.)]⒕()•()”
下一秒,他的眼睛花了一下。
男人哭泣的脸忽然变得模糊起来,像蒙上一层粗糙的面纱,不再真切。
“这世间因果皆有定数,事不关己那就高高挂起,莫理会,徒惹一身腥——”
美人的唱腔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谢叙白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困意,思维陷入不正常的僵滞,很像之前副本开启的先兆。
有经验的他并没有慌张,冷静地坐在原地,让意识随之脱离。
猝然,一道尖利的孩童哭叫声在他耳边炸响,重叠着未尽的唱腔和男人的哭求,又在瞬间压过所有的吵闹,非常凄厉。
男人:“您就点我的戏吧,我家里还有双亲,求求您了……”
孩童:“我不去,我不要去!求求您饶了我!不要!爸!妈!救救我,我要回家——!”
谢叙白涣散的瞳孔猛然恢复光彩。
他凝神,第一眼看见的还是那个男人,浓眉大眼的长相,脸圆乎乎的,颇有几分和善的富态。
可眼下,糊满脸的泪水消失了,男人眼睛一眯,眼底浮出一抹精明阴狠的冷意。
孩子哭叫闹腾,他直接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来。
“畜生崽子!老子挑你去伺候是你的福气,还敢哭,还敢闹!”
谢叙白瞬间发现哭声是从自己的嘴巴里冒出来的,也发现男人的巴掌裹挟着呼呼风声,近在咫尺,没有犹豫,错步往旁边一闪。
男人的巴掌落了空,一瞬间有些错愕,大概是没想到谢叙白竟然有胆子躲开。
很快惊讶变成气急败坏,男人扑上来抓谢叙白,谁想到之前蠢笨的孩子突然开了窍,猫儿一般灵活,将他溜了好几圈,连袖子都没摸到。
男人比戏院胖上好几圈,看起来是个不常动弹的,很快气喘吁吁,冲着旁边五大三粗、打手装扮的人怒喝:“你们在那里看什么戏!给我抓住这小瘪三!”
谢叙白在躲避途中,就大概摸清了这里的情况。
眼下是一个破败的院子,后面的老房子墙皮脱落,木制窗户封着生锈的铁栅栏,房子门大开,地上挤挤挨挨坐着一群瘦脱相的孩子。
他们浑身脏兮兮,脸上都是泥土,脚踝套着锁链,尾端固定在墙上。
似乎注意到谢叙白闹出来的动静,几双怯生生的眸子看向他,写满麻木和空洞。
谢叙白心下微沉,转头环顾周遭。
这里的围墙似乎有多次加固加高,靠墙的树被刻意砍掉,留着光秃秃的木桩子,以孩子的视角来看,墙高得堪比三层楼,无法翻跃。
唯一的出路就是院子大门,但有数名虎背熊腰的壮汉把守在那,堵得严丝合缝。
谢叙白试着运转精神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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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以往受到的限制不同,这阻力竟是可以突破的,他的力量足以将其打破!
问题是,谢叙白有预感,如果他动用力量突破限制,下一秒这个不知道是幻境还是新开副本的地方,就会被他的力量损毁,就像固定规模的盒子会被不断加入的填充物挤爆。
他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江家祭坛小触手发怒,强大的威压差点碾碎整个副本。
瞄一眼那群孩子,谢叙白毫不犹豫地收回精神力,心想其他脱身的对策。一回生二回熟,看戏撞鬼也算在他的预期之内,是以狰狞面孔的打手几次和他擦肩而过,他还能保持冷静。
院子门口突然传来喧哗声,仿佛有人被簇拥着来看热闹,谢叙白扯眉看过去。
这院子是个拐卖孩子的贼窝,他估摸来人估计是男人的同伙。
谁想到出现的竟然是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年,约莫十二、三岁,唇红齿白,戴着毛茸茸的狐裘围脖,手里拿着套上羊绒的暖手铜壶,仪态举止有股说不出的贵气,一看就知道是家里人用心养出来的。
他懒洋洋地站在门口,所有人都没有阻拦,看谢叙白东躲西藏,男人在旁边骂骂咧咧直跳脚,仿佛被逗笑:“莫叔,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耍猴的天赋?干脆下一场戏你亲自上,绝对叫好又叫座。()•(o)”
谢叙白也不受控地看向那少年,只因这场戏开始前,他脑子里突然冒出的那个画面,里面惊恐看向河底的孩子,就长着和这少年如出一辙的脸!
谢叙白点美人的戏,那顺势而生的画面也应当和对方有关。尽管戴着面具看不见真容,体态举止也和挚友大相径庭,但他直觉美人就是乔装后的吕向财。
所以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会是小时候的吕向财吗?
念头还未消失,少年似乎注意到谢叙白的目光,笑眯眯地看过来,口吻阴冷,像藏着尖刀:“你又何必跟这拎不清的东西怄气呢?▻(五六二)_[(.)]▻()•()”
“我想到一个好点子,他跑多少步,等会儿捉住他,你就拿棍子在他腿上敲上多少下,腿骨打折打烂糊了,骨渣子刺进肉里挑不干净,才知道什么叫疼和怕。”
作者有话说:
五点前更新啦,再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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