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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与众不同的夜袭
那道身影对府邸的构造似乎相当熟悉,翻进来后,完全不带停歇地直奔正院。
今夜是白剑屏领队值夜,夜晚要守值,他白日故意睡了个饱,到了夜间精神抖擞。
闲不住,便领人四处转悠,结果他刚拐过一条长廊,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闪过。
白剑屏顿时警铃大作。有刺客!
那刺客好生大胆,居然敢在渔阳、君侯的老巢翻墙入内行刺。
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儿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有九条命都不够花!
白剑屏当即拔了长剑直奔过去,“胆敢来你爷爷府邸里作妖,竖子受死!”
白剑屏身先士卒,手执火把的士兵未有他那般快。在黑暗里,他长剑携破风之势横过,那道身影利落猫腰躲过一击。
白剑屏鼻间哼出一声冷哼,正欲再砍,忽地听见——
“白叔,别打别打,是我!”
白剑屏一个哆嗦,硬生生止住攻势,踉跄着收回长剑。而这时,后方持火炬的兵卒来了。
火光驱散黑暗,映亮了少年人尚且带着些稚嫩的桀骜面容。
“三公子,你怎的来了?君侯不是让你待在郊外兵营里吗?”白剑屏说完直抽一口凉气,“这个点城门已关,你该不会爬城墙进城的吧?”
“我父亲都快死了,我哪能不来。”秦祈年只留下一句,急匆匆地往主院跑。
白剑屏呆住,待反应过来忙说不是,但那头的人早跑没影了。
他顿觉头疼,心道误会大了的同时,不住嘟囔道:“怎的小郎君一个两个都喜欢在夜里翻墙进来,秦小郎君翻了两回,三公子也没少做这种事。”*主院。
当听到外头传来脚步声时,榻上的秦邵宗便醒了。仅是几息时间,他的神绪便彻底清明。
夜里这般急来通传,绝对是有要事,难道是丁家出了事……
没听到敲门声,来者直接翻窗入内。而在他越过窗户双脚落地的那一刻,榻上的男人猛地睁开了双眼,迅速起身伸手探向榻旁小柜。
那上面有一把短刀。
指尖刚碰上,还不等秦邵宗抽刀,那边的来者忽地嗷叫一声:
“儿子不孝,儿子来迟!父亲您一定要撑住,长兄一定不想年纪轻轻就袭爵。父亲,您告诉儿子是谁……”
秦祈年已经闻了一路的药味了,他翻窗进来后,悲从中来,没忍住泪汪汪。
母亲在他不足两岁时过世了,他不记得她的模样。
父亲贵人事忙,平时带他们的时间不多,管教也颇为严格。但这并不能阻止他们看着山嶽一般的父亲屡立奇功,像不可超越的标杆立在他们面前时,心里由衷地生出景仰和孺慕。
然而如今却告诉他,大山将倾!这、这令他如何接受……
秦祈年扑到榻前的脚踏板上,准备侍疾,然而在昏黑之中,他摁到了一截结实有力的小腿。秦祈年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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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锐得惊人。过来抓贼的。
那边,以白剑屏为首的府卫举着火把来了。火光霎时映亮了主院这小片天地,也映亮了灰头土脸的秦祈年,和衣着单薄、大咧咧袒着一身痕迹的秦邵宗。
白剑屏心知自己来迟,和上峰请罪,“属下方才未及时拦住三公子,请君侯恕罪。”
秦邵宗将手里的人往外一丢,“夜深扰人清梦,有事明日再说。秦三,下回进屋要敲门,再敢翻窗进来我打断你两条腿。”
狭长的眸抬起,秦邵宗目光扫过众人,“无事,都回吧。”
白剑屏拱手带人退下。
秦祈年心情大开大合,父亲无事总归是好的,至于刚刚被踹和被丢的那一下,他从小皮糙肉厚,于他而言完全是不痛不痒。
“呯。”正房的门关上了。
没了目标,秦祈年不得不收回目光,也是这时,他才看到一张生面孔。
月光落在那张面冠如玉的脸上,像映着一樽精致无瑕的玉雕,他眉目俊美,凛凛有兵家之气。
秦祈年看得怔住了,声音都不住放轻了些,“你、你是何人?”
秦宴州听他被称为“秦三”,知晓这是秦邵宗的第三子。刚刚那一幕在脑中掠过,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和武安侯这个儿子说话。
秦宴州面无表情地转身回房。
“唉唉,你别走啊!”秦祈年下意识跟上去。*正房里。
秦邵宗重新上榻,将裹着被子睡到另一边的黛黎捞回来。
黛黎还醒着,听着外面那句“唉唉,你别走啊”,没忍住对秦邵宗说,“秦长庚,你这个儿子好像比格。”
“什么是比格?”秦邵宗问。
黛黎沉默了下。
这该如何说呢,总不能说比格是一种狗,说他儿子像狗吧。
“夫人?”他突然得不到回复,开始闹她。
黛黎侧头,只让他的吻落在脸侧,同时伸手推他,“比格就是一种精力旺盛,很闹腾,还经常wewe叫的……生物。”
秦邵宗长眉微扬,思索了下有什么东西是wewe叫的,但没想出个所以然。
不过秦祈年那小子确实闹腾,且嗓门还大,打小就四处撒野。今天爬树掏鸟窝,明日上房揭瓦,打都打不老实。
秦邵宗沉声道:“那小子的生母是卫氏女,卫家近来惹了事,欲借秦氏之手摆平,企图联系秦三作周转,我提前将他丢到军营去,禁止他回城,防止卫家人联系他。秦三估计是听到了些流言,以为我负伤,漏夜从郊外回来。”
黛黎眉目微动。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从秦邵宗的前半段话里听到了风雨欲来。
他说卫家惹了事,黛黎虽然想吃瓜,但卫家比较敏感,她就不主动问他们惹了何事。
“睡觉。”黛黎缩回被子里。
秦邵宗轻笑了声。*
昨夜睡得晚,中途还醒了一遭,今日黛黎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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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穿戴整体,走到外间时,就听见外面有人在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这里?”
“唉唉,你长得真俊,也就只比我差一点点。你的功夫真真不错,难不成你是我父亲的护卫?”
“但也不对啊,护卫怎的住在主院里。”
“你脖子上的疤是怎么回事,是否上战场杀敌所至?我背上也有好几道,足足有七寸长呢。”
“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熟悉的公鸭嗓响个不停。
秦宴州额上绷起青筋,忍无可忍,“你别吵了。”
秦宴州心里生出几分悔意,早知此人如此难缠,今日晨练时无论白剑屏他们说什么,他都绝不会和这人比试切磋。
他一开口,秦祈年反而更开心了。
他知道自己嗓子不好听,这会儿遇到“知音”,很难不高兴。……
黛黎从房间内出来,远远看见两道身影站在院口。
儿子一身白衣,面无表情,还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他身旁着黑红拼色劲装的少年比他矮大半个头。
比起秦云策,黛黎觉得这个小少年和秦邵宗更相似,二人下半张脸有个七分像。就是少年的眼头有些圆,更像某种眼睛湿漉漉的、会摇尾巴的小动物。
她昨晚并没猜错,小少年面相也就十六岁左右,正是跳脱的年纪。
他似乎是个社交悍匪,也好像把军中的一些习惯印在骨子里,这会儿总想和州州勾肩搭背,但每回伸手,都被她儿子精准地避开。
听见开门声,一大一小同时看过来。
黛黎看到儿子那张冰山脸有细微的变动,他罕见地露出些郁闷,眼神里也带了一点别样的意思:妈妈,我能打他吗?
黛黎:“……”
秦祈年昨夜就知晓父亲房中有个女郎,但到底未见其人。如今初见黛黎,他整个怔在原地。
不远处的女郎身着一袭香叶红的交领襦裙,她眉心一点红,肤如初雪,底下晕着勃发生命力的血气。
她生了一双极为出彩的桃花眼,眸光潋滟,仿佛是夕阳下那一抹动人的涟漪,也似烈火上的一点寒霜,叫人轻易靠近不得。
“母亲,是否他吵到您了?”秦宴州甩开人走向黛黎。
黛黎摇头,“没有,我今日睡到自然醒。”
秦祈年被“母亲”这个称呼砸回神,他看看黛黎,又去看秦宴州,如此来回两次后,惊觉二人的眉眼相当相似,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女郎居然和这个很能打的人是母子!
“你母亲好生年轻貌美啊!”秦祈年不由自主道。
秦宴州目光如冰直射过去,但见他只是单纯的惊艳赞叹,眼中未有贪婪之色,这才收敛了锋芒。
黛黎拍拍儿子手臂,让他别冲动。
她已见过他长子秦云策,还受了对方的礼,这会儿面对另一个小的,只当普通孩子,“你们用过早膳没有?”
二人都说吃过了。
秦祈年还在看黛黎,目光掩饰不住的探究,觉得这个宠姬很不同寻常。
她不仅一宿都在他父亲房中留宿,昨夜还敢动脚,关键是踢了人后竟平安无恙。
黛黎只当没察觉,“你今日不回兵营吗?”
秦祈年惊愕,“你如何得知我从军营来?”
黛黎没遮掩,“你父亲说的。”
秦祈年更觉得黛黎不同寻常,但如实道:“父亲让我暂且待在府中。”
“那就是没事做了。”黛黎估计他也是闲得慌,否则不能逮着州州不断说话,“既然无事,你们随我一同做个火折子的外壳如何?”
“什么是火折子?”秦祈年疑惑。
黛黎给他解释:“你可以将之理解为燧石的升级版,需要取火时,只需轻轻一吹就能点燃火种。”
秦祈年闻言脸色剧变,“我父亲最厌恶一切装神弄鬼之事,我劝你还是赶紧改邪归正,否则被他赶你出府,你哭都没地方哭。”
秦邵宗一回来,刚好听见秦祈年叭叭说的这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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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第99章:赶她出府?\\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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