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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宋时微的意识尚不清晰,头脑迷迷糊糊,加上晚上喝了酒,说话肆无忌惮,“那你先去洗澡,有点职业操守。”
得,这是真把他当男模了。
谢屿舟想亲她的嘴唇,被她偏头躲了过去,“你不干净。”
“我去洗澡。”男人走进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他洗了平生最快的一次澡,换上棉质睡衣。
晚上开主灯光线刺眼,谢屿舟弯腰伸出宽大的手掌,遮住宋时微的眼睛,方才打开壁灯。
宋时微睁开眼睛,适应了光亮,直接坐了起来,借助昏暗的光线来回打量谢屿舟。
女人眉头蹙起,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
“你穿这么严实干嘛?”
“你没有马甲吗?”
“你没有袖箍吗?”
她一连三句认真地质问,谢屿舟确信,她还没有完全清醒。
“你晚上喝了什么酒?”
宋时微摊开手臂,“啤酒啊,又不醉人。”
谢屿舟不相信她的荒谬言论,对于普通人来说,啤酒是不醉人,但是看她的状态,不是微醺这么简单。
男人没有接她的话,也没有去换衣服,宋时微语气不耐,“你看你都不换衣服,一点都不听话。”
大丈夫一言九鼎,谢屿舟想看看她能玩什么把戏,他转回衣帽间,找到衬衫、马甲和袖箍,骨节分明的手指拎着黑色的物品,扔在床上。
谢屿舟还没有穿,宋时微已然咽了口水,禁欲又矜贵。
男人一点一点解开睡衣纽扣,腰腹肌理分明,宽肩窄腰,紧致又充满力量感。
他首先拿起白衬衫,宋时微急忙命令道:“马甲里面,不要穿衬衫,你没去会所看过男模啊。”
谢屿舟:还真没有,他一个大男人去看男模做什么。
“你去过?”
宋时微点头,“去过啊,清一色190男大学生,青春洋溢活力四射。”
谢屿舟听到这两个形容词,眉头皱得更深,靠‘身体’挣钱的男的,和青春有什么关系。
不守男德,不检点。
宋时微抱紧胳膊瞅他,绷着脸教训道:“你快换,一点都不听话,不然换人了。”
她俨然进入角色,把自己当成了来消费的人,指挥谢屿舟怎么做。
男人按照她的指示穿好了衣服,今晚陪她玩玩。
宋时微露出笑脸,“这样才对嘛,小伙子很有前途。”
墨蓝色马甲绷在身上,饱满的胸肌若隐若现,肱二头肌随着他的用力而凸起,袖箍紧绷到极致。
就是这张脸,太冷淡,勉勉强强可以看。
宋时微盘腿坐在床上,仰头看他,“所以,谢总,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呢?”
谢屿舟低头,抬手扣住她的脖颈,居高临下亲吻她的嘴。
同时牵住她的手,伸进马甲里。
腹肌的手感刚刚好,像软硬适中的水果,口感恰到好处。
男人的一条腿屈膝架在床上,上半身不断进攻下压,微潮的头发有水珠低落,落在她的睫毛上。
充满雄性的荷尔蒙气息,不断向宋时微的鼻腔里钻,她的睫毛似蝴蝶簌簌抖动。
‘砰’,她倒在床上,高弹力的床垫像蹦床,她的身体回弹了一下。
唇与唇始终未分离。
室内温度在地暖的作用下节节攀升,额头上沁出了汗珠。
唇间短暂的分离,宋时微的眼睛似乎蒙上一层水
雾,在暖色灯光的映照下,更添朦胧美。
她静静盯着他,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宋时微的指甲划过他的喉结,故意逗留一番,挑眉看他,“喊姐姐。”
指甲划得他痒痒的,谢屿舟口干舌燥,断然拒绝,“不行。”漆黑眼眸写满‘不可能’这三个字。
宋时微嘟囔,“你说今天要听我话的。”
谢屿舟在心里默念‘姐姐’这个称呼,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做不到。
宋时微愠怒道:“你怎么一点都不听话,我的玩具呢。”
谢屿舟的喉咙溢出暧昧的笑,“被我扔出去了,我来代替它。”
有他在,休想用那个破玩意儿。
“我没让你舒服吗?”
宋时微瞪着他,“没有。”
谢屿舟幽幽道:“是吗?”男人自顾自行动,扣住她的手,咬住她的脖颈。
宋时微腾出手捶他,“谢屿舟,你说话不算话,你说要听我的。”
男人停止亲吻,拨开她乱掉的头发,“我听你的,要我做什么?”
宋时微:“我要喝水。”
如果是谢屿舟在家,他会在床头柜上放一个保温杯,担心宋时微半夜起来想喝水。
他今晚不在家,所以要出去接水。
只是,男人没有把水杯递给宋时微,而是喂给她喝。
谢屿舟:“好喝吗?”他的嘴角残留水滴,顺着脸颊没入马甲中。
宋时微抹抹嘴巴,“难喝死了。”
谢屿舟轻笑一声,“我知道哪里的好喝。”
男人掀开裙摆,蹲了下去。
谢屿舟偏偏不是老实的人,他还要用言语增添旖旎暧昧,“自己玩的时候想的是我吗?”
宋时微咬住唇瓣,“不是。”
她垂眸向下望,袖箍卡在冷白劲瘦的手臂上,绷到极致。
不知道弹力如何?
然而下一秒,袖箍的卡扣弹开,不知绷到了哪里。
不得不说,臻悦府的地暖效果太好,室内外温差极大,一边在夏季,一边在深冬。
宋时微又热又渴,手指抓着被单,“你怎么半夜回来了?”
谢屿舟:“因为你想我了。”
宋时微否认,“我才没有。”
谢屿舟不疾不徐道:“乖乖,都这样了,你要不自己摸摸呢。”
他拉住了她的手。
怨不得警察破案会看肢体语言和微表情,这很难说谎。
地暖由智能APP控制,调低了温度,余温还在。
如同她一样。
宋时微头皮发麻,“不是这样,男模只卖艺。”
谢屿舟:“我赠送给你的,不收费。”
宋时微:“你这是强送。”
“是又如何。”谢屿舟捂住她的嘴巴,暧昧的声音被他捂在了掌心。
后半程,两人轮流做主导。
“对,乖乖,就是这样,很棒。”
她踩他。
他鼓励她。
***
宋时微不知道谢屿舟回来做什么,最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宋时微迷迷糊糊,谢屿舟还在,“你没睡觉?”
她记得睡觉前是这样,怎么醒来还是这样。
似乎好像一直在里。
难道说,她以为的春/梦,其实都是真的吗?
换言之,她在睡觉的时候,被他……
不止一次,经常发生,宋时微坦然接受,甚至觉得刺激。
她好像也有一点儿bt。
“你睡着的时候也会……”谢屿舟说些孟浪的话,毫不害臊。
“你自己看看。”
宋时微捏捏手指,“我不看,我知道。”她往他身上擦。
清晨,薄雾劈开了黑夜与白天。
而她亦是如此。
宋时微再次昏睡过去,等到日上三竿时,谢屿舟已落地新昌,向她报了平安。
她没有断片,所有的记忆清清楚楚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昨晚她做了什么?
趁着酒醉把谢屿舟当男模,让他伺候她服务她。
还有玩具是怎么回事?
好像他听到了她玩玩具的声音。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谁还没有点生理需求,她又没有出去找男人。
地上被谢屿舟收拾得干干净净,好像拖了地,昨晚的痕迹就不存在了似的。
她站着,他单膝跪地,埋在裙子里。
越回忆越想,他致力于发挥自己的技术,反复询问,“怎么样?怎么样?”
实话是,他进步了。
原本就不差。
——
临近年关,谢屿舟更忙碌,经常过几个小时才能回复消息。
新昌分公司的年会结束,又奔赴下个分公司。
各个分公司举行年会的时间接近,最近他是忙得分不开身。
说起来,宋时微有一周没有见他。
好像一周前的那晚,真的是一场梦,一场酣畅淋漓缥缈的梦。
不过,保镖贴身保护,没有再发生意外。
谢屿舟再忙,每晚会找宋时微视频,不是非要做什么,很多时候是各自忙各自的事。
“晚上吃的什么?”今儿难得没有应酬和饭局,谢屿舟盯着屏幕里的女生看。
不知道是许久没见,还是屏幕不上镜,觉得她胖了,想捏。
“让君姨做了冒菜,我一个人不好炒菜。”
宋时微找出下饭剧,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话家常。
“对了,糖糖的婚礼时间定了,在春分那天。”
谢屿舟了然道:“我知道了,我安排好时间。”
宋时微知道,谢屿舟和她不同,领导的邀约和应酬需要提前很久决定好。
男人又问:“我们的婚礼你想在哪天?”
“我都行,不冷不热的时候吧。”宋时微的话到了嘴边,问了出来,“你家亲戚还有合作伙伴是不是都要请?”
谢屿舟的婚礼不是可以应付了事的,都是人情和人脉。
婚礼不可能不邀请公司的中高管,这意味着要公开。
谢屿舟思索片刻,“可以办答谢晚宴,你不想参加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婚礼的答谢宴一个人像什么话?不知又会传出什么话。
宋时微知道谢屿舟在照顾她,知道她不想公开顾虑她的感受,不可能不感动。
“不用这么麻烦,在南城办吧。”
谢屿舟难以置信地问:“你做好不隐婚的准备了?”
宋时微实话实说,“没有,但是谢屿舟,隐瞒不是长久之计,我就是和你结了个婚,也不是合约,更不是非法犯法的事。”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两个人达成无言的默契,顺其自然。
此刻,谢屿舟好想通过网线飞回去,抱住宋时微猛亲,她没有说情话,却格外动听。
“今年过年你想在哪儿过?”连带男人的声线都在上扬。
结婚以后夫妻遇到的一道万年难题,经常吵得不可开交。
宋时微沉思良久,抬起眼睛看向屏幕里的男人,“各回各家吧,我妈一个人在临港,我不放心。”
她不能要求他陪她一起去临港过年,毕竟他有他的家人。
谢屿舟冷声说:“然后呢?我自己回老宅。”他刚刚扬起的心情沉了下去,多么体贴的一句话。
只是越体贴越客气,说明她对他越疏离,越没有感情。
宋时微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这句话。
谢屿舟:“宋时微,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说什么?”
宋时微隔着屏幕和谢屿舟对视,经过屏幕的削弱,男人眉眼的凌厉降低了几分,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谢屿舟丢下三个字,“自己想。”
想什么?宋时微百般疑惑,不是她装傻,只是这是一个完美回答,两个人都不用迁就彼此。
谢屿舟提示她,“我是你的谁?”
宋时微:“丈夫,法律认证的另一半。”
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
她猜到谢屿舟为什么生气了,觉得她把他当外人,“各回各家不会有矛盾,一年一度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你不回家不合适。”
谢屿舟被她的贴心打败,他摁摁眉心,“今年我和你去临港过年。”
“不止今年。”
他不知道当年事情的完整面貌,究竟发生了什
么,能让她的妈妈不再踏入南城。
而宋时微为什么独自回来,是为了谁?
宋时微:“哦。”这样,谢宏恺对她更有意见。
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屿舟辨不出她皱眉的意思,“你不想我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时微:“不是,爸妈还有爷爷奶奶怎么想?”
谢屿舟明白她的顾虑,“我们经常去老宅,奶奶妈妈她们能理解。”
“好,那我来买票。”肉眼可见她的开心。
谢屿舟百无聊赖,逛朋友圈,倏然,在一个人的动态下停住,点进他的主页,“你最近有见傅景深吗?”
“没有,怎么了?”
好端端提他做什么,宋时微不明白。
【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不起眼的一句话,放在朋友圈主页里,不刻意点进去根本看不见。
直觉告诉谢屿舟这不简单,他在搜索框里输入这句话,蹦出来后半句,【此时我想你】。
“没事,忽然想到他家老爷子病重。”
宋时微听林以棠聊过傅景深的家庭,叔叔伯伯多,他爸和他妈是联姻没有感情,他妈妈有一年突发急病去世,他爸迅速另娶。
不过,据林以棠所说,傅景深在几个叔叔伯伯里游刃有余,不显山不露水地获得了爷爷的喜欢。
这样凉薄的家庭,此刻利益横亘在面前,岂不是会抢破头。
左右和她无关。
宋时微没有刻意避开傅景深,她不觉得傅景深会喜欢她,男的是最在乎利益的群体,更何况他想争权夺利。
他也就在谢屿舟在的场合和她表现得熟稔,其他时候基本见不到面。
自己无非是他给谢屿舟添堵的工具人罢了。
周末,宋时微去心理诊疗室复查,不出意外,应该是最后一次去,她的焦虑失眠逐渐好转。
在停车场,她遇到了傅景深,主动打招呼。
“傅总。”
“宋小姐。”
傅景深欲言又止,用上了最客气的‘宋小姐’,他是刻意避开宋时微,源于她无意窥探到他心底的秘密。
另一方面,他不知道是从小争上了瘾,还是真的喜欢上了她。
所以,他用工作麻痹自己,用时间淡化,寻找答案。
念头却没有减轻。
只是现在,再遇到她,多日来做的心理防线,全面崩塌。
他好像真的喜欢她。
“傅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宋时微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无暇和他叙旧。
谢屿舟在分公司巡视了十天,终于踏上回南城的飞机。
是深夜的航班,他没有告诉宋时微,想给她一个惊喜。
上飞机前,余子昂给他发了信息,【这是宋时微的汇款单。】
三个小时的航行,谢屿舟在认真研究汇款信息。
每一项备注得清清楚楚,宋时微于xx年xx月xx日向xx转账xx元,用以偿还债务,xx的欠款剩余xx元。
最后一笔是去年的9月份,备注是【欠款还清】。
收款人共有五位,累计数额达到了七位数。
谢屿舟心里的猜想成了真,男人捏紧手机,指甲泛白。
她不得已离开南城,她这七年过得一点都不好。
想见宋时微的心在此刻到达了顶点,他还在万米高空。
谢屿舟不敢细想,她吃了多少苦才还清这么多钱。
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还怨恨了她七年。
猜想变成事实,他宁愿猜错了,宁愿她是玩玩他,玩够了离开,也不愿是这样。
谢屿舟呆坐在椅子上,直到空姐催促,他才回过神下飞机。
在机场出口,谢屿舟看到了身着米白色大衣的宋时微,她站在对面,嘴角挽起盈盈笑意。
她看向的是他。
在她的身后,落地窗外落下了雪花。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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