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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相对静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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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相对静止

许静则接下来的一天里都没搭理秦惟宁,当然,秦惟宁也没搭理他。

秦惟宁和他交流的方式就是用指节敲敲许静则的桌板,表达“我要出去”,许静则冷着脸起来,“吱嘎”一声拖动椅子,再一脸大义凛然地坐回去。

终于挨到放学,许静则心中一团晦气,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回了家。

许静则的家闹中取静,是市区里的三层独栋小楼。

许静则把自行车往胡同里一拐,把车停在楼旁拎起书包朝家里走。拿出钥匙开门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做贼般把耳朵贴在门上,手里钥匙还没扭转一圈,门先自己开了,露出一张黑脸,要不是头上扎着两个揪,瞧着还真雌雄莫辨——

许静则心中暗道不好却为时已晚,黑脸把嘴一咧,露出一排白牙:“小舅舅!”

许静则只得脱鞋进屋,客厅沙发里一左一右坐着他妈林奕和他大姨妈林晓,开着电视也没人看纯当背景音。

许静则乖巧地道了声“姨妈好”,立刻被他姨妈拉过去一顿揉搓,许静则往后一闪身,拉长声半撒娇半抱怨:“姨妈,我都多大了。”

姨妈林晓把眼一眯,“在我们眼里你不管多大都是小孩儿嘛。”

许静则再一瞥自己那外甥女,按理说也快进青春期了,依旧一副黑皮假小子样儿,成天上蹿下跳跟属猴的似的,替父从军都不用额外装扮。

许静则心想:“小孩儿就小孩儿吧,这长大了要是还这样得多愁人。”

“他不爱听这个,现在的小孩儿心事可多了。”许静则的亲娘林奕早看出许静则想闪人的心,把手一扬:“得了,抓紧学习去吧,都高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点心。”

“得令!”许静则立刻脚底抹油,躲进二楼卧室,“咔哒”一声把门落锁,打量一圈卧室书架上满架子的手办模型没有一个缺胳膊少腿的,长舒一口气,把书包一扔,往床上一倒就像被抽去了骨头似的,再也不想起来。

许静则的家和二十班颇具相似性:性别比例失调,女性过多。

他姥姥家也是微型女儿国,常说生女儿是“弄瓦之喜”,许静则他姥姥就生了一排的琉璃瓦:五个漂亮女儿。

许静则的亲娘林晓排行老幺,和最大的姨妈之间年龄相差悬殊,大姨妈的孙女都快上中学,许静则这个小舅舅高中还没毕业。

许静则的爹许天成天忙着在外打拼事业,家里连个人影都不见,连许静则都不知道他这个爹现在人在祖国何方。具体打拼什么事业,许静则也不大了解,是纯正的甩手掌柜纨绔子弟,只知道之前家里有座煤矿,家里钱多得远超小康水平。

许静则尚有“学生”这一职业,他妈林奕却是实打实的家庭妇女,每天醒了对着的就是栋又大又空的房子,喊一句只有回声没人应。

因此许静则倒挺希望有人能陪陪他妈,他姨妈们肯常来也是桩好事。

按理说他爸许天有钱,他妈林奕有闲,加起来有钱有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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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想给秦惟宁两拳,没准秦惟宁是被揍的那一个——可退一万步讲,就算秦惟宁是主动揍人的那一个,那也不能转学啊!()•(o)

成绩摆在前头,许静则就不信实验高中的校长会脑子抽了因为打架斗殴就放走一个京北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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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秦惟宁自己想转学,许静则想。

要是这样,那他就更忍不住给秦惟宁几拳了,就为了这点屁事就转学?哪怕校长抡着扫帚亲自赶他,他也应该扒着火箭班的门赖着不走吧!考上个好大学不才是真的?上了大学谁还记得高中这点屁事。

许静则想着想着,手里的手机一松,结结实实砸在他鼻梁上,疼得他“嗷”一嗓子坐起来,一摸鼻子底下摸到满手血。

许静则立刻爬到书桌旁抽出纸巾捂在鼻子底下,端详半天镜子发现自己鼻梁并无大碍后,突然无语地反应过来:“我替秦惟宁操心干嘛?我不是要教训他一顿的么?”

秦惟宁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别人的调查对象。

他放学后去了趟张鲤的办公室,领走一套北城一中的蓝色校服,张鲤推推啤酒瓶底般厚重的眼镜,对他温和地笑了笑,问:“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秦惟宁本想如实回答“不怎么样”,但考虑到张鲤没准会顺势游说他转回理科班去,改了说辞:“还可以。”

“同桌相处也还可以?”张鲤问。

“不太可以。”秦惟宁面无表情地答道。

如果让他评价许静则,那就是“头脑已经如此简单,四肢看起来却也并不发达”。

说完,秦惟宁把校服往自己书包里一揣,如仙儿一般,飘走了。

留下张鲤默默地喝了口保温杯里的枸杞水,顺便抬起头回应了一下各位同事投来的半看热闹半是同情的复杂眼神。

“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啊。”张鲤在心中长叹。

秦惟宁就这么飘回了家,他的家就在北城一中南门,上下学步行几分钟就能到,却也并不算是个“家”:

秦惟宁走进苏式老旧筒子楼,楼道里的声控灯早就坏了大半,他半摸黑半借着楼道窗缝透出的光走上四楼,楼里味道是一锅乱炖:

邻居做菜的饭香和垃圾道的酸臭味混合到一处,闻着让人直泛恶心,边走还得边小心楼道里有人停的破自行车和腌咸菜缸,踩到一只死老鼠那就是游戏额外奖励了。

秦惟宁摸黑把钥匙插进锁孔,老式弹簧锁也不灵敏,他猛地用劲把门推开,一屋子的黑又倾泻到他身上,他转身把门关上反锁,就被这家里的黑给吞没了。

家里除了他也没人,只有几个搬家用的纸壳箱堆在客厅里默默迎接着他。房子是新租的,家里平时没人,还没来得及把东西拆完。

客厅墙上日历把这星期圈了起来,附着一排整齐的字,信息简洁明了:“冰箱里有饭,热了吃。伙食费在书桌上压着。妈这周晚上都有课,你照顾好自己。”

秦惟宁明显没有吃饭的欲望,他摸出裤袋里的烟盒,先踱步到窗边,推开窗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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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有一件事秦惟宁记得很清楚,他又在警察局里见到了那名让他“往前看”的年长警察。

年长警察给秦惟宁倒了杯茶水,秦惟宁拿起纸杯喝了一口,茶水又烫又苦。之后他放下杯子,直视着警察的目光,平静地说:“我调查过我父亲投资的那个项目,完全是个捏造出来的假项目,诱骗投资的。他们知道我爸没那么多钱,故意诱导他挪用公款,说是亏损,实际上是洗钱后进了他们自己的账户。”

秦惟宁从年长警察的眼里读出了一点饱含沧桑的怜悯,这回他没再劝秦惟宁往前看,而是说:“孩子,想想你妈。”

最后的结果是秦惟宁转学,李当歌从实验高中辞职,转进一所民办高中任教。

造谣的学生依然留在实验高中,这还是校长斡旋之后的结果,毕竟那学生虽然臭名远扬,家里却颇有人脉,还是多方协调后对方家里才没继续追究。

秦惟宁的爹仍然在监狱里蹲着,诱导他挪用公款的人却在外面继续潇洒。

赤子热血往往随着年龄的增加而逐渐降温,秦惟宁却被过早地扔进了冰窟窿,热血直接结成了冰,冷漠地观赏这狗屁世道。

一支烟燃尽了,秦惟宁将烟蒂按在窗台沿上熄灭,望向远处泛红的天际,又想起那个人的名字。

那是个很大气的名字,事实证明那人确实也颇具实力,据说之前是做煤矿生意,不过近些年矿产逐渐枯竭,就转投向了其他产业。

在一众煤老板里,那人转型得算是非常成功。尽管这成功的底下是并不光彩的,但大多数人都无心掀起袍子窥探。

——“许天”。秦惟宁再度默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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