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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后患(1)兄弟求爱
天台。
大风渐渐有变小的趋势,似是狂奔的野兽终于耗尽了力气,风势像退潮的海浪般减弱。
程深和涂闻离开后,台上的两个人依旧相拥着。可能是怕刚刚的情况再次发生,沈松南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松开沈然的手。
沈然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他只是在他的怀里默默地流着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落,手也控制不住地伏在胸前抖动,此刻,他感觉思想和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当泪水糊满沈松南胸前的衣服时,他终于轻轻地推开了自己面前的男人,轻声问:“我做错了吗?”
他天性爱玩,却从不在那些混沌的场所穿梭,就连同龄人爱闹的酒吧也没怎么去过。一是沈松南不允许他去,而是他自己也对那些不感兴趣。
要说唯一的爱好那就是学点料理,做点烘焙,所以当意识到那些人在做什么的时候,世界观崩塌的同时沈然的心也瞬间冷了下来。
虽然刚成年没多久,但他却依旧明白这样的场所是做什么的,也依然知道里面的人又是在干些什么。
上来的每一步都因为害怕而感到十分艰难。
他害怕沈松南,害怕自己的哥哥。
沈松南看他推开了自己,便一把将人重新拉回,他搂住他同样小声说:“你没做错,是哥错了。”
听到这话,沈然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他哽咽,他流泪,他大声哭泣着。但即使这样,也依旧改变不了眼前的现实。
他不知道如果今天上来后见到的人不是涂闻,他还会不会管这事。但他清楚,无论怎么样,他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沈松南。
他接受不了自己的哥哥去做这样的事情。
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出车祸坠崖逝世,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一直是沈松南把他拉扯大,又是沈松南在照顾着他养着他。
他记不太清自己是什么时候跟着沈松南的了,只记得自己人生的重要阶段,他都有参与。而松南看自己看得也很紧,一直到如今上大学,才愿意让他一个人在外地。
他对沈松南的情感远远超出最普通的兄弟关系。因为他知道,他们是彼此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但就是这样亲密的人,做出了这种难以饶恕的事情。想到这,他双手捂着脸缓缓蹲下,像是这样就能逃避现实一般。
而此时的沈松南,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就这么站着低头注视着他。注视着这个,他深爱着的弟弟。
他以为自己能瞒一辈子,却没想到在这种时候被发现。在乎自己手中握着的权利与金钱没错,但相比之下,他更在乎的是眼前的这个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沈然颤着声音问他。
沈松南沉默了。
“哥,我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听到沈然不成形的声音后,他开了口:“因为需要钱,我要养你。”
“一辈子。”他补了后缀。
听到他这么说,沈然既感到不可置信又觉得十分委屈,就像是一记闷棍从头上砸了下来,让他疼痛难忍却又只能吞声悲咽。
所以,是因为自己,他哥才会去做这种事情,为了养活自己,为了赚钱,所以才会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甚至感到荒谬。
到头来,让自己哥哥变成这样的,又让涂闻受伤的,居然都是自己吗?
他明明不想,他明明预料不到,为什么要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过错抛给了他。
“我”沈然张了张嘴,“我讨厌你”
沈松南听后心尖猛地一颤,他蹲下再次抱住沈然,神情慌张地问:“你说什么?”
先前的泪珠已经干涸在脸颊,沈然的眼角重新漫出泪花,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咬了咬唇再次开口:“我讨厌唔——唔——”
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沈然睁大了双眼,他挥着手想要挣脱却因为对方压制性的力气而被死死定在原地。
沈松南拽着沈然的胳膊一把将人从地上拉起,但却从未松开过他的嘴。他就这么粗暴地堵着沈然的唇,不让他去说那些令自己害怕的话语。
此刻的沈然,感觉自己脑子被挖空,在这一片空白之中他抓不住任何思绪的身影,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停地呜咽着。
在被风吹得清醒后,他用力咬了一口沈松南的唇。
“你干什么!”沈然看着被自己推搡得往后退了几步的男人,崩溃地喊道:“你在做什么?你疯了吗?你是我哥!”
沈松南的嘴边被他咬出了血,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随意地在自己的嘴上抹了一把,笑着凝视着面前的人缓缓说道:“可我不是你亲哥。”
听到他的话,沈然一时之间没有晃过神,他张了张嘴,喃喃:“你开什么玩笑……”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你的确是我父母朋友的孩子,那场车祸里,坠下悬崖的从来都不止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
“我们本身就不存在血缘关系,所以沈然。”他向前踏步走去,随后抬手摸了摸面前人已经发白的脸,“我们之间,没有所谓的那道枷锁。”
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刀尖般戳着沈然的心,最终,沈然痛苦地闭上了眼,“那我也不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松南扶住他的脸,让他正视自己,他抹去他眼角的泪,哑声说:“我会,我爱你,但我不会逼你。”
“我不要……”沈然感觉自己长这么大就没流过这么多的眼泪。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一个接着一个的让他绝望的事实。
“然然,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我说过不会逼你那就是不会,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沈然心想,你刚刚才不由分说地亲完我,莫名其妙地将自己的初吻就这样夺走,现在却说不会逼他,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自己去相信。
但不知道是因为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一时无法去思考还是怎么了,他居然妥协了。
口腔中还留有男人的余温,他苦涩地咽了咽口水,迟钝又缓慢地点了头。
“好。”
-
七天的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大半。
那件事情发生后第二天,程深在涂闻的强烈要求下,去了市里的医院。
程深想让涂闻多休息休息,就没准许他跟着一起去,本以为他会闹,却没想到涂闻意外地什么都没有说就同意了。
“不用担心我,我很快回来。”他在涂闻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分别吻。
涂闻则是回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要做全身的检查,严重的话还要做个CT,对了,还要记得开几副药回来……”
他在那说着,程深就耐心地听着,等他说完,又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嘴角噙着笑说:“这么关心我?”
“你是因为我受的伤……”
实际上,是不是为自己受的伤并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他会不舒服,会痛。涂闻是这么想的。
“而且你是我男朋友……我不关心你关心谁……”说完后,涂闻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他也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干脆直接转身扑到了床上,“你早点回来,我要再睡会。”
“好。”程深看着床上的人,无奈地说:“回来的时候给你带晚饭。”
男人的脚步声渐渐变小,当听到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涂闻先是偏头试探性的往门口看了一眼,当确认人走了以后,他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
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他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双膝跪在地上弓着腰,对着马桶吐了出来。
在吐到最后只剩白沫和苦水的时候,他才起身按下了冲水键并去洗漱台前洗了把脸。
恶心。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就觉得喉头发紧的恶心,一想到那东西碰到了自己就感觉胃里翻江倒海,有种布天盖地的反胃感朝他袭来。
其实早上吃早饭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吐了,他品尝不到什么食物的味道,只感觉一阵又一阵的酸腐感在不断地往上涌。但为了不让程深担心,他还是强硬地逼迫自己喝了碗粥,中午饭更是只勉强地扒了两口。
结果到头来还是没能忍住,在程深走后将这些全部吐了个干净。
想到这,他用双手捧起水简单地漱了几次口,接着重新爬回了床上。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不免得让他有些疲倦,所以他躺着躺着也就闭上眼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程深已经回来了,他依旧坐在电脑面前处理着什么事情,而桌子的旁边则放着程深打包回来的晚饭。
他先是问道:“程深,医生怎么说?”
程深没有回头,而是回应道:“没有什么问题,别担心。”
“哦”
看着他的后背,涂闻突然想起了什么。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仔细地看过程深身上的伤。
从那天回来到现在,程深都没有主动去提及,这不禁让他产生了怀疑。目前看来,只有露出的部分是自己知道的,那藏盖在衣服下的呢?他不确定。
所以为了让自己确定,他动了一些想法。
趁着程深中途休息去倒水,涂闻蹑手蹑脚地向他靠近,悄摸摸地从他身后缠了上去。他从后面抱住了程深,头也在他背上蹭了蹭。
程深身体一僵,拿起杯子的手也悬在了空中,当反应过来后,他没有立即转身而是轻笑道:“醒了就求抱,你这样会让我误解你的意思。”
涂闻不经逗,一般情况下,听到他说这些话后就会红着脸跑走,再不济就是小声吐槽几句然后跑去一个程深看不见的地方装作蘑菇暗自消化。
但今天,在程深调笑完他后,他却依然没有放手,甚至紧了紧自己的手臂。
虽然脸已经比桌上的桃子还要红,但为了如愿看到程深身上的伤势,他还是小声说着:“我已经没事了……”
见他这样,程深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他转身,一把将涂闻抱起。
这一动作显然是出乎了涂闻的意料,在双脚离地被抱起的瞬间,他没忍住惊呼了一声,“程深……”
程深见他这副窘迫的样子,不禁笑了一声,他一只手托着他,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屁股,压着声音道:“刚刚的胆呢?”
涂闻心里想的什么,程深都清楚,不是说不能而是涂闻压根就不会主动要求做这种事情。尤其是在他的眼里,自己还受着“重伤”的情况下。
如果真的是主动要求,那一定是他的小脑瓜里又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又或者是在计划着什么。
程深不禁想到了涂闻逃跑前的那个晚上。
也是这招。
但自己背后的那道疤依旧狰狞,今天他只是去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并开了药,药刚刚拿到手,他还没有来得及去抹。要是现在被涂闻看到了,他猜他肯定又要抿着嘴啪嗒啪嗒掉眼泪。
所以,从一开始,程深就已经决定了,不论涂闻今晚说什么又或者做什么,他都不会如他的愿。
可涂闻哪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他只觉得是自己的胆不够。
他吞了吞口水,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说着:“不行吗……”
听到后,程深直接将人抱在了床上,他抬起食指抵在涂闻的嘴前,低声说:“嘘。”
“你嗓子还哑着,我不想让你彻底说不出话。”
涂闻见这招不起作用,便垂下睫毛想了想,最后抬头说:“是不是因为你的伤,所以不太行这样的话是不是会影响嗯……效果?”
说什么呢。
虽然被他可爱到了,但程深依旧严词拒绝,“今天不行。”他没忍住捏了捏涂闻的脸,沉着声音说:“不过放心,你激我的这些话,我都帮你记着。”
这一瞬间,涂闻觉得自己好像“亏”了。没能如愿检查程深的伤势就算了,现在好了,还在他手里落了下把柄。
想到程深在床上“折磨”人的那些方法,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偏过头小声说:“不做就不做,怎么还小心眼”
程深笑了,他掐着涂闻的下巴,将他的头掰过来面向着自己,拉长音“嗯”了一声,“继续说。”
颇有一副“说,你继续说,反正最后都会还到你身上”的这种意味。
见他脸色沉了下去,涂闻瞬间噤音,他摇了摇头将脑中的那点小心思彻底晃出去,支支吾吾说道:“那个有点饿了要不还是先吃饭吧。”
见他态度转变,程深眼角含笑地俯身吻了吻他的脸颊。
“这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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