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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随着时间的推移()•(),容倾慢慢摸清了疼痛的规律☁()☁()•(o),他知道可能会痛多久,也知道怎么呼吸更容易忍耐下来。
他越来越能够不动声色,忍到别人发现不了。
他在适应,把这些伤痛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容倾并没有因此感到难过,也没有怨天尤人。
他觉得自己是一个福薄的人,小时候学了守恒定律,他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幸福和痛苦应该也是守恒的。
幸福太多了,就需要更加痛苦来中和。
所以这些,都是他要承受的。
在养伤期间,他感受到了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这种幸福会让他害怕。
害怕痛苦的程度还不够,害怕太过幸福,命运不知会让他用怎样未知的痛苦来填补。
这边说中文和英语的人都相对较少,更别说什么点外卖,工作人员安排了一位阿姨每天给他们送吃的。
开始送过来的都是当地人吃的东西,难吃到无法形容,连容倾这种吃苦都吃习惯了的人,都吃不惯,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贺临心疼得不行,他见有锅有灶,主动提出说可以给他做饭。
贺临问他想吃什么。
容倾思索了良久,开口道:“菌菇饭……还有白菜馅的饺子……”
这两样食物对他太重要了,以至于贺临问他的时候,脑袋里立刻就蹦出了这两样。
在小时候,他的妈妈总是喜欢给他做菌菇饭。
这其实是一种有点偷懒的方法,把各种的蘑菇洗干净剁一剁,然后和炒熟的肉沫一起炖,把蘑菇炖上肉味,最后放上点酱油和蚝油。
最后把这些菌菇连同炖出来的汤汁一起浇在米饭上,一个菜有荤有素,就能解决一餐饭。
妈妈会一次性做上很多,放在冰箱里,每天给他舀上一大勺,拌着饭吃。
后来,妈妈被那些毒贩注射过毒品以后,就再也没有做过这个了。
爸爸甚至连这种省事偷懒的菜都没空给他做,一忙起来就打包警队食堂里的包子给他吃。
再不就是让他随便买点东西,凑合一下。
他不知道是不是父亲故意的,他会忘记他的生日,后来小时候的他忍不住问过一次。
爸爸嗯了一声,他沉默了片刻对他说:“因为那是你的生日,同时也你母亲生你的那一天。那天她难产,引起了大出血。你被推出来时,我在手术室外,等着她被抢救的消息。后来,她痊愈了,我就渐渐忘了这种感觉。但是当她去世时,在抢救室外,我又被勾起了那段回忆。我想,在这个世界上,我是亏欠她最多的。同时,我也亏欠着你。”
他见过父亲流血受伤,可是他没有见过他哭,包括在母亲的葬礼上。
可是当时,说着这些话时父亲哭了。
印象里,他的父亲是冷硬,顽强的,他会不断地严格要求他,也会无比苛待自己。
后来,他才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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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触及到那几道疤痕,贺临的手顿了一下,抬起了压在容倾身上的身体,跪坐在他身边,就那样深深地看着他,眼中带着化不开的情意,似是要将眼前的人装进心里。
此时容倾的衣服已经被贺临褪上去了,贺临没有继续的动作,容倾也没有动。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空气的温度依旧燥热,他们的胸腔里都燃着一团火,却都不愿此时在对方面前露怯,善于伪装的二人都在控制着呼吸,试图掩饰自己的渴望。
直到最后贺临率先败下阵来,他将脸埋在容倾的小腹上,低沉克制的声音传出来:“我怕你的伤……”
容倾没有说话,只是曲了曲膝盖,顶在了贺临的腿上。
贺临浑身一抖,随后也不甘示弱地轻轻咬上了疤痕边刚刚长出来的嫩肉。
容倾感觉到一种酥酥麻麻的奇异感觉。细密的吻同样落在那个位置,弄得他又痒又舒服。
温柔的唇贴着他微凉的肌肤,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模糊的齿痕,轻柔的触碰却像是在他的身上燃起了一把火,以燎原之势瞬间覆盖了整个胸腹。
贺临似乎在用唇齿丈量着什么,容倾不解,却也无暇顾及,倒是贺临十分贴心地抬起头,为他解惑。
贺临的嘴角带着点坏笑,用手拂过湿润泛红的一片,呢喃道:“等会这里就会变成我的样子了……我在估算会不会碰到伤口……”
热意此时刚好通过脖子,蔓延到了容倾的脸上,几乎将他烧着。
趁着贺临抬头的功夫,容倾看准机会卡住他的脖颈,将人拖到了自己面前。
两个人挨得极近,近到容倾可以看见贺临漆黑眸子里自己的倒影。
贺临全然不顾他的后颈还攥在容倾手里,他再次缩短二人之间的距离,贴上了容倾的额头,感受了一下他的体温并无异常。
只贴住了瞬间,容倾捏着贺临后颈的手便用力将他拉开。
他用的力气极大,贺临一时间被他制住,略带茫然地看着身下的人。
只见眼前的男人俊美无俦,肤色冷白,那是战场之中的杀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即便是现在伤着,也难掩眉宇之中的英气。他同样也是这场战役里予夺生杀的主将,举手投足间,挥斥方遒,烈火燎原。又如他的神明,高坐台上又被他拉入凡尘,共此沉沦,他就是他最忠诚的信徒。
此时他的神明发号施令道:“贺临,吻我。”
那种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恰恰点燃了贺临心中的欲望。他从不敢拒绝,也不愿拒绝。
可他的神明却不愿意配合了,贺临吻着容倾,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法撬开他的唇,他伏在容倾身上喘息着,像只得不到主人宠爱的大狗,委屈巴巴的。
容倾满意地看着贺临的眼中的欲望,抓住了他的软肋,欣赏着他的无助。他身体后移,歪头将唇贴在了贺临的耳朵上,温热的唇瓣划过耳畔。
贺临颤抖得更厉害了,容倾很是倨傲地冲着他的耳朵吹气,低语道:“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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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的炸响。
耳麦里是冷漠但准确的指令,心跳砰砰的,不停加速。
那复杂的立体地形就像是被龙骨刻在了脑子里似的。
他一边提前给他们这边布阵,一边推断对方可能会设防的方位,报出精准的坐标和射击范围。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龙骨的预料之中。只要告诉他坐标,他就能够知道附近的敌人在哪里,还知道躲避点和最好的攻击方式。
以前入队试炼时的“敌人”此时变成了他们最强的后盾。
有了这样的指挥简直是如有神助。
龙骨用了一招声东击西,又把对方剩下的几人引入了他们的包围圈里。
“站住,别动!”
“再动就开枪了!”
“你们已经被我方包围!”
那次的结果是他们以两人伤亡为代价,在四十五分钟内淘汰了对方的全部人员。
从楼里出来时,龙骨正站在楼外,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那人抬头……
在梦里,记起了这一幕的贺临,忽然理解了何垣和他谈起队长时的崇拜语气。迷迷糊糊间,他有些难以形容,为什么眼前的一幕和他在以往记忆里的情绪完全不同。
他应该是不喜欢龙骨的,可是为何看着眼前的他,他却从心底浮上来一种仰慕之情。
他是个慕强的人,会对强大的人心有好感。
那他平时的憎恶又是从何而来?
那绝不是嫉妒,他也难以解释,那种强烈的情绪源自何处。
半睡半醒之间,贺临尝试理清其中的逻辑,他一向是与人为善的,就算是曾经有一些磨擦与过节也不至于如此。
他的脑海之中反复呈现着龙骨看向他们的一瞬,想要看清楚他的脸。
名字只是个代号,反而“龙骨”这两个字才是他的魂。外貌可以改变,名字也可以随时更换,只有魂魄才决定了一个人到底是谁。
忽然,像是有人扣动了隐秘的扳机。
一枚子弹迎面飞来,直入大脑,梦境被彻底击穿了,光影碎裂。
贺临感觉身体像是从高处的云端忽然坠落下来。
他听到了脚步声,急促的心跳声,沉重的呼吸声,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谛听还是贺临,他分不清楚。
他忽然有些害怕,害怕有人会死。
他与一个人紧紧地拥抱着,颤抖着吻上了对方冰凉的唇,像是要在死亡前争分夺秒……
可随后,每一根紧握的手指都被生生掰开,疼痛在神经里传递,从指尖直达大脑。
手腕被紧紧铐住,挣脱不开,有东西抽打在身上,留下火辣辣的伤痕。
他被一次一次按到水里,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窒息感,仿佛处于生死的交界处。
然后他看到了满目的鲜红,像是被什么东西从胸口狠狠插入进去,直抵心脏,血一直在从口中涌出,顺着下巴淋漓滴下。他颤抖着,机械性地重复着一些话,意识像是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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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以后,龙骨没说什么庆祝的话,冷冰冰的目光扫过了所有人,随后冷漠地转身就走。老队员见他这个态度也就自觉地解散了。只有他们几个新人年轻气盛,委实不满龙骨这个态度,都觉得不甘心。
何垣更冲动些,直接跑过去主动问他:“队长,这次大获全胜,你不准备给我们点奖励?连句夸赞都没有吗?”
龙骨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他们,轻哧了一声:“大获全胜?我看你们大言不惭。这场对战你们也就只能算是惨胜。”
龙骨一锤定音,算是给了今天这场训练定了性,也算是发表了唯一的评价。
贺临当时听到这句话,眉头皱起。
在这场演习里“壮烈牺牲”的祝小年也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我们以很小的损失干掉了对方一队人,怎么能够叫做惨胜?”
柳逢生在一旁直接问:“队长,我们哪里失误了?”
龙骨冷冷地道:“一人死亡,一人重伤,如果这是实战,已经算是伤亡惨重。而且是你们的表现拖累了那几名老队员。”
见众人不说话了,但依旧倔强地原地不动,龙骨已经懒得跟他们多费口舌了。他转过身,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抛下一句:“既然不想解散,那就加训。”
于是龙骨让他们四个新队员饭后集合,他先是给他们重看了对战的录像,再让他们挨个进行评述与自我检讨。
几个人都说得支支吾吾的,自己的毛病看不出来,又碍于情面,不想提出其他人的不足。
看他们这样,龙骨冷笑一声,便不留情面地细述了他们在作战之中出现的十六处错误。
他的声音不高,格外冷静,完全不像是普通的队长生起气来会大声嘶吼,却是字字打脸,句句诛心。
在模拟战中“牺牲”的祝小年最惨,被连挑了八个错处,特别是习惯性的第一枪后枪口下坠,被龙骨用最平静的语气,骂了个狗血淋头。
龙骨敲打他:“这种习惯在战斗之中足以致命,你该庆幸,你运气挺好,这不是实战。如果是实战,你要么已经死了,要么现在就该滚蛋了。”
就连表现最好,几乎没什么失误的贺临,也被挑了两处错误,一处是抬枪太慢,一处是下蹲起立时的动作不及时,细节不足。
龙骨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几个人道:“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大获全胜,有什么资格得到奖励。”
还没等众人消化这句话,龙骨尤嫌不够地再次开口嘲讽了一句:“就算不提这些失误,这种模拟战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胜利了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众人哑然,几名年轻的队员低头听着,不服气也得憋着。
龙骨见敲打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你们要把训练也当成是生死攸关的大事,针对每个人的不足点,既然今晚要加训,我也给你们制定了特别训练计划。”
当天晚上,他们在操练场的路灯下一边跑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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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贴上了他的额头。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黎尚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的黎尚,还没等开口问贺临要做什么,就眼睁睁地看着贺临的帅脸贴近,随即他的后脑勺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托住,下一秒两个人的额头碰在了一起。
那瞬间,肌肤相抵。
那是过去重复过太多次的动作。
黎尚却还是有些惊异地睁大了眼,一股电流从额头开始,随着血液一路过遍了他的全身,心跳一时如同鼓擂,浑身酥酥麻麻的,连打吊针的那只手,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炙热从他的耳尖蔓延,一直到了他苍白的脸颊。
相比黎尚如遭雷击的坐立不安,贺临倒是十分坦然,做这个动作纯属是个人习惯。
在他小时候,只要发烧了,他妈妈总是这么抵着他的额头。
他觉得这个动作要比冷冰冰的温度计,或者是体温枪更加快捷准确得多。
他看黎尚的脸还是红红的,以为他没退烧,下意识地想试试他的温度现在怎样了,又看护士不在旁边,就直接用人工测了。
贺临的手曾经常年训练加握枪,手掌的茧有些厚,开始用手测觉得不准,也没多想就把额头贴了上去,熟练地像是曾经做过好多次一样。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对于他现在和黎尚的关系来讲,太过于亲密了。
贺临感受过了黎尚的温度,这才移开了身体道:“幸好,已经退烧了。”
面对贺临的坦坦荡荡,黎尚把想怼他的话全都咽了回去,不知何时起,心里有鬼的人变成了他,一时间他又开始羡慕贺临了,失忆真好啊,失忆的人心怀坦荡,兵荒马乱的就只剩他自己了。
黎尚低头垂眸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炸开的心跳慢慢平静。
算了,想不起来就慢慢来吧。至少彼此都在对方身边。
至少,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
第62章\\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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