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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贺临又问了胖子几句话,见他确实不知情,便让他提供了那些租客的联系方式后,放他离开了。
走之前,吴韵声还反复提醒胖子,这种群租房别做得太过了,特别要注意防火问题,胖子连连点头称是,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地方实在太小,老吴和贺临站在门口,让比较瘦的方觉和黎尚进去搜查。
今天市局里各个科室都忙得不可开交,而且分局的警员之前就来这里查看过,他们没叫技侦和物鉴来,准备自己先做个简单搜查。
现在看过现场,这巴掌大的地方,又没有隔音,可以判断出这里不会是什么案发现场。
两个人扫查过指纹,辨认了地上的足迹,排查了血迹,一番操作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屋子里最占地方的就是一张床。
靠着床脚的位置,立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上面横了一个木头支架,堆放了一些杂物。最上面的一根横杆挂着从夏天到冬天的衣物,这些衣服大多都洗得有些发白,一看就是穿了很久。
桌子既是学习桌又是餐桌,靠墙的一面整齐堆满了学习用书,层层叠叠,足有半人来高。
书堆旁边有一盏小台灯,打开以后,灯光昏黄黯淡。
抽屉里放着连轩的银行卡、身份证,还有从小到大的毕业证书,最上面放着一张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被整整齐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个精致的夹子里面,仿佛承载着这名年轻人全部的希望。
这些珍贵的东西被整齐地堆放着,而它们的主人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方觉一边搜查,一边小声嘀咕:“二房东和我说三百一间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做慈善,现在看起来,二百都贵。”
他一边翻看那些考研的学习资料,一边感慨道:“这些资料堆了一墙,估计要不少钱吧?他会不会是把钱都省下来买这些资料了?”
“很多资料不是他从书店买的。”黎尚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指了指书上的名字,几本书属于不同的人,“应该是去学校里的跳蚤市场收的,或者有可能是有人考上了研究生以后送给他的。”
黎尚神情专注,认真地审视着每一个细节。
床下也都堆满了杂物,有鞋盒,里面放了两三双旧鞋,鞋底磨损严重,边缘都有些毛糙。
床外侧靠近书桌的角落还有个小的隔板,堆放着一些泡面和榨菜,都是打折款,包装都已经有些陈旧。
眼前的场景,无一不在显示着这名失踪者生活的拮据,每一分钱都被他掰成了两半花。
搜查得差不多了,几人开始围在一起分析。
方觉率先开口道:“看起来这是个穷学生,生活都成问题,学习和打工又忙。他会因为什么失踪呢?”
吴韵声也在一旁跟着分析:“这孩子长得算是清秀,可也不够漂亮到让人见色起意……别的还有什么可能性?”
方觉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屁股坐在床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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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一个小的五六岁的女孩在旁边玩泥巴,两个小孩穿的都是旧衣服,显得脏兮兮的。
院子里有几只散养的鸡鸭,还有一只满身皮肤病的土狗,正趴在角落里有气无力地看着客人们。
连轩的妈妈给了他们两个小马扎,就坐在屋檐下和他们聊着。
黎尚坐在一旁,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贺临开始询问具体的情况。
女人略带口音,语速很快地说道:“孩子爸爸打工去了,老二也不在家里。连轩已经好久没回来过了,他早就不和我们联系,要不是学校打电话过来,我都不知道孩子不见了。()•()”
贺临开始还有些听不习惯这种当地的口音,在心里反复地琢磨了一下女人的话,这才开口问:“在之前,你们和连轩之间是因为什么争吵的?⊝()_[(.)]⊝()•(o)”
女人嘟囔着,脸上满是无奈:“他和他爹的关系不好。他爹本来让他高中毕业就出来帮忙,他非要上大学,还说自己赚学费。后来大学好不容易快毕业,他又说什么想要考研究生。他爹就生气了,用笤帚打他,把孩子赶走了,逢年过节他也没回来。”
贺临对这种观念并不是很认同:“孩子愿意读书学习好不是好事吗?为什么他爸爸会那么生气?”
女人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这是什么年代了,还以为是老年里呢?在过去,家里出个大学生就当做宝贝疙瘩。可现在,大学生有什么好稀罕的,还不是遍地都是。而且,大学生不好找工作,特别是我们农村出来的大学生,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
女人继续倒着苦水,眉头紧皱:“时代不一样了,书读够用了就行。我们村子里的人就是村子里的人,还不如早早回家老老实实种地卖卖菜。他难道还指望一路学上去打工挣钱混成城里人啊?是伺候城里人吧?那房子的价格哪里是普通人能买得起的?有钱了还不如回来把家里再盖一下。”
说到这里,她手指着隔壁不远的一栋二层小楼,一脸羡慕道:“你看我们家的亲戚,去年刚盖的新房子,老三家的儿子学的厨师,这都工作好几年了,小孩子都会跑了。老五家的孩子学的电焊,今年回来开着新车。我家老二听话,高中就不读了,跟着他爹在外面搞钱,今年谈了个女朋友。他呢,学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到现在还没毕业,没的女人喜欢他那样的穷光蛋,婚就更别提了,孩子都不生一个,老了可怎么办?”
女人的一番言论听起来自私又短视,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完全不考虑孩子自己的想法,仿佛连轩只是他们生来传宗接代的工具。
黎尚抿唇不语。
贺临却没有反驳她,为了获取更多的线索继续顺着往下问:“那你们最后见到连轩是在什么时候?”
女人想了想,带着口音噼里啪啦地说着:“前年的春节,他回来以后,和我们说想要考研,他爹骂他自私,只考虑自己,不想着家里,说我们养这么多年,家里出了个白眼狼。他当时同意了我们,说是先找工作看看的。后来他又回来了一次,大概是毕业那年的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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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吧。那孩子鬼迷了心窍了()•(o),说自己一定要考研究生。他爹又打了他✃()✃()•(),然后他们就断绝了父子关系。”
黎尚在一旁认真计算着时间,连轩和家人断绝关系已经有一年多,矛盾爆发最激烈的时间点应该是他大学毕业从学校搬出去的时候。
贺临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继续问:“连轩离开之后还有没有跟谁保持联系?他在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好朋友?或者是关系近到可以投靠的亲戚?”
女人连忙摇头,语气肯定地说:“没有,他啊,从小就看不起那些亲戚朋友,更别提村里的其他人了。”
听见女人这么说,贺临又问:“那你呢?他断绝了关系以后,你有没有尝试和他联系过?”
“我……我没。”女人说着用毛巾擦了擦黑黄的手,眼神有些怯生生地说,“这孩子凉薄,让我觉得陌生……他住校读了三年高中,然后又读了四年大学,他……变得让我不认识了,我说的话他不听,他说的话我也听不懂。”
女人说到这里,开始掰着自己的指甲,脸上满是懊悔:“早知道我们就不该听当时老师的话,让他去读那个高中。老师说有奖学金还管吃住,我们才让他去念书的,结果三年以后又四年,四年以后又要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贺临不再问问题了,那女人反而反过来问他:“那我家连轩,还能找到吗?”
询问完这些问题,贺临已经对连轩的失踪有了一定的判断,此时他却无法直截了当地跟女人说出自己的结论。
贺临斟酌再三才说道:“之前是分局在查找,最近这案子转到了市局里,我们刚开始调查。只是失踪时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们只能尽力。”
一般这种案件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凶多吉少。
也不知她有没有听懂贺临的暗示,女人愣了片刻道:“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管和不和家里联系,我都希望他好好的……”
聊了这么久,也就这句话还让人觉得她像是个母亲。
贺临给女人留了电话:“你想到什么或者是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尽快联系我们。”
刚聊到这里,屋子里传来了一声啼哭,原来里面还有个孩子,女人连忙进去了。
贺临想起来的时候看过,连轩的家庭情况户籍登记上只写了家里有三个孩子,没有这么多人,看来有的孩子还是黑户。
确认女人听不到了,他和黎尚偷偷道:“我敢肯定,她有些地方是在说谎。”
两个人一路走到院门外,贺临冲着院子里那个剥玉米的孩子招了招手。
孩子东张西望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跑了过去。
贺临一早就注意到了,刚才他们聊天的时候,那个孩子一直在偷偷看着这个方向,耳朵也竖得高高的,明显是在偷听。
见他肯过来,贺临从口袋里拿出两块太妃糖,将其中的一块递给了孩子。
还没等他有别的动作,黎尚就十分自然地拿过贺临手心里的另外一块糖,他似乎非常确定这多出来的一块就是给他的。
贺临侧目对上黎尚的视线,此时的黎尚神色平静,嘴角却微微上扬,他在贺临的注视下不动声色地把糖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相比于两个成年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孩子则是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糖含在嘴巴里,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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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03\\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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