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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延进宫来见姐姐,碰巧经过此处,见燕淮生正在与安怡公主花前月下,他原本不不想上前来。若是让公主看见他,她又要对他纠缠不放。
可凌延已经看见二人,不上前又于礼不合。
见过公主后,凌延已经在想,等下安怡公主再度纠缠上来,自己要任何应付。
却没想到,安怡公主看见他,像是老鼠见了猫,躲到大燕的六皇子身后。
凌延第一次见公主这样的反应,不由愣在原地。
穿着宫女服饰的安怡公主本尊,早已躲到了树后,看见凌延惊讶的神情,她恨不得立刻出去向凌延解释,说躲到燕淮生身后的,不是真的安怡公主,真正的她不会那样。
她很想见他,不会躲着他。
安怡明白,苏白清是担心被凌延看穿,可是苏白清怎能顶着她的身份,对凌延如此避之不及,还当着凌延的面,躲到燕淮生身后?
这岂不是会让凌延误会她?
凌延本就不想见她。
在宫宴上被下药后,凌延就生了她的气,此时过来行礼,肯定是不得已为之,被安怡公主躲避,凌延说不定暗自松了口气。
他会转身就走的。
苏白清巴不得凌延转身就走。
可是,凌延离开的脚步声一直不曾响起,躲在六皇子身后的苏白清怯生生露出一双眼睛,想看他为什么还不走,却对上凌延审视的目光,心悸了一下。
安怡公主从燕淮生背后露出的,受惊的眼神,令凌延似曾相识,他不自觉上前一步,燕淮生挡住他:“凌将军想干什么?”
燕淮生如临大敌,仔细打量面前的凌延,这就是景国的战神,安怡公主念念不忘的心上人。
与安怡公主相处的日子久了,燕淮生知道公主性子柔弱,温厚善良,这样的公主竟能离经叛道,不顾清誉做出下药之事,当真是对凌延爱到了骨子里,已然疯魔。
凌延凭什么被公主如此迷恋,就凭他这身腱子肉?
打量着凌延被身上劲装勾勒出来的流畅肌肉线条,燕淮生便能想象其中蕴藏的爆发力,同样的劲装,穿在凌延身上,与穿在他身上是完全不同的效果,燕淮生气得咬牙,紧接着,眸中多了一抹冰冷的恶毒。
苏白清当年被六皇子欺凌多了,太熟悉六皇子这样的眼神。
他想要对凌延不利。
苏白清心头一跳,连忙反握住六皇子的手。
燕淮生怔忪地低头,看着公主的纤纤玉手,如同一块柔腻的白玉覆在自己手背上。
这是头一次,公主主动握他的手,还是在凌延面前,燕淮生的面颊烧了起来,小心捧着公主的葇荑,兴高采烈地想,莫非公主这些日子已被他打动?
然而下一刻,他捧着的葇荑被凌延用力抢了过去。
“公主为何要佩戴面纱?”凌延隔着衣袖,拽住苏白清的手腕,苏白清惊慌侧过头,不敢直视凌延的眼睛,生怕被认出来,此举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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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会令公主心悸,所以太医开了止心悸,镇痛的药方,让人熬药给公主。()•()
苏白清装作生气,依旧不喝药,直到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把药端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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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延受伤的手,还在太医面前抬着,他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把药端给苏白清,想起先前公主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他低声道:“请殿下喝药。”
真正的安怡公主躲在里屋,从门缝向外看。
先前,她看凌延样子不对,怕凌延揭穿苏白清,也不顾继续在树后躲藏,跑过去阻挡,却被凌延推倒在地,骨头到现在还疼着。
她未婚的夫婿,还有凌延,却都围着假的公主转。
安怡公主心中不平,一时冲动想要出去,揭穿苏白清。
这时,她身后响起侍女的声音:“公主,还要不要继续梳妆?”
安怡公主回过神,强行止住步子。
揭穿苏白清,她自己也将大难临头,她不能做这样的蠢事。
“你继续给我梳妆。”安怡公主闭上眼道。
话这样说,安怡却没舍得从门前离开,重新睁开眼,痴痴看着凌延关心假公主的画面。
凌延不知道那是假公主,在凌延心里,他关心的就是她。
换成是她面对刺向凌延的刀锋,她也会挡在凌延的身前。
救了凌延的,相当于就是她。
如此一想,安怡公主心里舒服了许多,她回到梳妆台前坐下,对着铜镜,看见侍女拿起眉笔,为她描眉。
等到铜镜里的自己上好妆容,眉眼变得与先前有所不同,安怡重新戴好面纱,推门出去。
她知道自己躲在屋里,才是最安全的,回到外面怎么都有风险,万一被凌延认出,她将大难临头。
可是,看着凌延对假公主嘘寒问暖,她实在做不到只在暗处看着。
听见门开的声音,殿中两个男子都投来目光。
见只是个婢女,他们便回过头,不再多看。
两个男子不知婢女才是真公主,苏白清知道,先前凌延拽着苏白清的手腕质问他,情况混乱,苏白清并不知道公主摔倒了,但他一直在注意安怡公主,见公主走路的姿势不对,苏白清起身过去,带着安怡公主到椅子前坐下。
安怡公主心里哼了声,还算苏白清有眼色。
太医已经给凌延的手臂包扎完,苏白清正要叫他给安怡公主看一看,却听见太医惊声道:“殿下?”
血液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苏白清转头,看见燕淮生正拿他的匕首,在自己手臂上划出横七竖八的伤口,血肉模糊。
苏白清大惊失色,又小跑去到燕淮生面前,去握他拿着匕首的手,忙得脚不沾地。
屋里其他三个都是主子,只有苏白清是奴才,他忙些也是应该的。
燕淮生怕匕首伤到苏白清,直接松手,让匕首掉在地上,小声道:“我给公主报仇了。”
燕淮生眼神真诚,撒谎不眨眼。
他割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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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量,凌延中药后,还没有发泄,靠毅力生生熬了过去,药毒淤积在体内,长久下去,对他的身体不利。
她之前想把解药给凌延,凌延生她的气,一直不愿意收。
今日,她救了凌延,凌延这下应当愿意收了。
安怡道:“公主还寻来一柄宝剑,想送给少将军,作为赔礼。”
凌延犹豫后,果不其然道:“好。”
他今日欠了公主人情,往日的事情,便都算了。
“公主盛情,我会收下。”凌延看着她,仔细地辨认,“你是不是那个,被我推倒的婢女?”
安怡公主点头,美眸泛起哀怨。
“对不住。”凌延向她道歉。
凌延松口,愿意收下赔礼,意味着原谅了安怡公主的所作所为,他也没有看出眼前的婢女,是真正的安怡公主,安怡本该放心,可是她丝毫高兴不起来。
安怡没有服用丹药,在凌延面前,她只是掐着嗓子说话,声音没有完全改变,凌延却认不出她。
他们分明从小认识,认识了多年。
凌延如此不熟悉她,当真从未把她放在心上。
不过,她今日舍身救凌延,在凌延心上的分量,应该会变重一些吧?
*
安怡公主拿来宝剑与解药,交到凌延手上。
凌延毫不迟疑,拔出药瓶的塞子,仰头将药丸倒入口中。
这时,苏白清从里屋出来。
燕淮生还在屋里包扎,他不放心安怡公主与凌将军单独相处,担心安怡公主掩藏不住情意,被凌延发现,所以出来看一看。
看见他,凌延便请他进一步说话。
苏白清与他来到另一间房。
面对凌延,苏白清一句话都不能说,不然他的声音会被听出来,房门关上后,他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凌延,凌延正要开口,忽然面色微变。
苏白清看见,凌延的表情越来越不对。
安怡公主给凌延服用的是解药,可是药物入口后,要先把凌延体内淤积的余毒催发出来,才能解毒,这点连安怡公主都不知道,凌延更不会知情,他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珠发红看着苏白清,怀疑安怡公主故技重施,再次给他下了春药。
他踉跄着靠近苏白清,正要质问,却骤然停住,蕴藏爆发力的身躯微微战栗。
静了片刻,凌延缓慢抬头,眼中的清明荡然无存,只剩可怖的兽性,苏白清紧张后退,后背撞上门板。
门板撞击的声音惊醒了苏白清,他急忙转身,要开门出去,没注意到他的畏惧,勾出了凌延眼中的痴迷。
苏白清刚转过身,身体就剧烈一抖,一具滚烫有力的躯体从后面抱住了他,干燥的唇瓣隔着面纱,贴在苏白清脸上:“仙子。”
凌延迷乱地在亲吻苏白清的面纱,灼热的吐息透过面料,洒在苏白清脸上。
“不要。”苏白清抗拒地推他,“凌将军,你醒一醒。”
苏白清的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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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苏白清沉默下去。
凌延从难熬的沉默中,体会出公主没有发落自己的意思,他垂下眼睛,心头一片绝望。
他知道公主想要什么。
凌延如她所愿,说了出来:“若公主不弃,微臣愿迎娶公主。”
苏白清手指蜷缩。
安怡公主失身于凌延,只要苏白清让这个误会持续,安怡公主就不必再去和亲,之后他与公主换回身份,安怡公主便可以穿上凤冠霞帔,坐上喜轿,嫁给自己心爱之人。
但是,他不能维持这个误会。
凌延是明妃的弟弟,苏白清想要他好,想要他娶两情相悦的女子。
安怡公主与凌延,尚不是两情相悦。
更重要的是,安怡公主和亲的事宜已经定下,她在这个关头失身,相当于在大燕的皇室脸上打了一巴掌,大燕王朝必不会善罢甘休,会惩治景国。
想及此,苏白清不再犹豫。
在如此大事面前,他不能继续遮掩身份。
苏白清下定决心,正要对凌延解释实情,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他。
拍门声十分用力,牵动得门框都震动作响,凌延当即起身,想为公主穿好衣裳,但是门外的燕淮生心急如焚,没拍几下,直接踢开了门。
门板重重摔在墙上,燕淮生收回脚,正要走进来,却看见屋内的场景。
刹那间,他面无血色,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为苏白清穿好衣裳,凌延走到六皇子面前,再度跪下。
“公主失身,皆是受到微臣强迫,与公主无关。”
凌延心性高傲,除了面对天子以外,他很少下跪,先前对六皇子行礼,凌延也不曾跪下,此时屈膝,只因为公主是燕淮生未过门的妻子。
他亏欠燕淮生。
“微臣之后会去面圣,请求陛下赐婚。”凌延背脊挺得笔直,“臣会娶安怡公主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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