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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番外(九)()•()
盛玉年缓缓走向蛛丝的迷宫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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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捏着那根丝带,内心隐约明白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丝带到了尽头,他短暂的旅途同时走到了终点。在高旷宏伟,被蛛丝淹没成朦胧鸟巢的剧院里,盛玉年将手搭在洁白晶莹的扶手上,居高临下地俯瞰被困在下方,因此勃然大怒,疯牛般左突右冲的黑羊国王。
他忽然笑了。
这笑容完全发自真心,因而美得不可方物。
按道理讲,这只猎物实在算不得优质。它看起来就像盛玉年过去随手打发的,许多个雄性动物的聚合体,一个集庸俗,残忍,狂妄,自大,滥情纵欲等特质为一体的暴君形象,缺乏少许狡狯的浓郁风味。倘若它再显得城府深邃,多一些运筹帷幄——那便可称之为完美了!盛玉年想方设法也要把它弄走,囚困起来慢慢地折磨才好。
但归根结底,唯有一点优势,弥补了它的诸多缺憾。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他满意地叹了口气,低低地说。
盛玉年缓步走下楼梯,皎白的花枝垂在鬓边,他仿佛一尊被月光笼罩的,雌雄莫辨的神像。
“你好啊,国王。”他微微笑道,“你看起来很不高兴,什么事扰乱了你的心神?”
黑羊国王猛地转过身去,在它庞然身躯的压迫下,人类显得如此渺小。
“新娘……”它缓缓喷出一口炎热的腥气,“你是来宽慰朕了吗?”
说着,它伸出硕大的爪子,就要伸手去捕捞盛玉年,但黏稠如沼泽的蛛丝竟不能给人类带去一分一毫的困难,踩在上面,他的行动轻盈飘忽,便如最好的芭蕾舞者。
盛玉年笑了起来,他凝视黑羊的方形瞳孔,慢条斯理地道:“你知道吗?其实这游戏有个瑕疵。”
黑羊的目光变了,垂涎中掺杂了警惕:“什么瑕疵?”
“挑战关卡的时间太长,留给你我培养感情的时间又太少。”盛玉年说,“到头来,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们之间的相处总要牺牲一些趣味。”
黑羊咧开巨嘴,獠牙参差,这几乎是一个喜笑颜开的表情:“那我们……”
秽欲的邀约尚未脱口,它便发出极其惨烈的哀嚎!
——血光喷薄,它的腕骨被齐齐砍断,赤红浓郁的颜色将半边白玫瑰的花环溅得犹如即将腐烂的石榴。
“跑吧,亲爱的陛下。”盛玉年轻轻地哼着歌儿,“来不及培养感情了,我只好跟你玩这种简单粗暴的戏码,幸亏它也有它的可取之处。”
“快逃!”他微笑着催促,鲜血同样染红了半边白玉似的面颊,“否则下一次,我就要削掉你左边的小腿了!”
黑羊在剧痛与狂怒中厉声咆哮,但就在这一刻,蛛丝闪闪发亮,映射着从天而降的月光,同样为它映射出人类的面庞。
他的外貌犹如一尊冰洁玉像,此刻展露的,却是嗜杀恶鬼般狰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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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又被神抓走()•(),去恒久的天国受苦❘()❘()•(o),我急得恨不得就这样死去!”
“你怎么样了?我最后才想起来找你的办法,我牵着你的那根丝线,飘飘荡荡地来到了这里,我一想你陷在别的罗网里受困,回不到爱戴你的国度,回不到我身边,我就恨得咬牙切齿!我想你,我真想你……你走了,我没有灵魂,没有心……”
盛玉年:“……”
盛玉年快被他挤成一张饼了,他预感到蜘蛛马上又要往他身上洒巨量热热的水珠,赶紧打断牠的话:“要不要亲一下!”
魔蛛立刻没声儿了,紧紧盯着他。
“要不要亲一下?”盛玉年耐心地重复,“我没事,我在这里很好……”
话没说完,穆赫特的已经用热烈的亲吻堵住了他的嘴唇,牠急不可耐地在他身上四处摸索,看他有哪里受伤,有哪里不适,接着才是要把他攥进自己身体里,要像淤泥一样重塑了他们的身体,这样才能密不可分地融合在一起的揉捏。
雄蛛不顾他身上,脸上的鲜血——实际上,这血腥美丽的爱人,反倒加倍狂燃了恶魔的爱火,牠巴不得盛玉年吃了牠,就这样一口一口,活活地吃了牠!
狂性发作,盛玉年被牠亲得舌头肿痛,嘴唇充血,直到甩给牠两巴掌,穆赫特才气喘吁吁地消停,三双眼睛中仍燃烧着如火的饥渴。
“说了亲一下,没完没了了还……”人类狼狈地整理着自己凌乱的鬓发和花环,“这是奖励你的礼物,做的很好。”
雄蛛能得到伴侣的夸奖,便是世上最大的幸福,穆赫特的蛛腹都快摇起来了,牠心道自己这次的选择果然没错!发狠的人很美丽,在血泊中大笑的人很美丽,欣赏残缺不全的猎物惨叫挣扎的人很美丽……他头戴花冠,他多美啊!能和这样一个闪耀的灵魂结合,自己该是多么幸运的雄蜘蛛!
另一方面,作为盛玉年曾经捕食过的对象,穆赫特不由更加自得,因为自己正是唯一一个通过严酷考验,身份从猎物晋升为伴侣的胜利者,佼佼者。其余猎物在人类手中死得越惨,就越是彰显了牠的荣耀与特殊——爱人的区别对待,就是加冕在牠头顶的皇冠。
“那我们回去好吗?”穆赫特连忙问道,“我织补的工作差不多都完成了,回去之后,我一定日日夜夜陪着你,再不和你分开,不让那些下贱的宵小再有可乘之机……”
盛玉年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穆赫特把他抱在手上,轻轻地摇晃,同时偷偷摸着他身上染血的纱裙:“怎么不说话?”
这个时候,剩下五人也跟到了这里,正好撞见这一幕。
盛玉年:“回去吗?”
地狱的主人连连点头:“是啊,我们该回家了,何时有过一个王座独守,另一个王座空置的怪事发生?走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最喜欢的……”
“那是粘粘哥的老公吗?”约兰喃喃地问,“这有点太吓人了吧……”
阎知秀:“蜘蛛,还好吧。你害怕虫子?”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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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睁大眼睛,失落地道:“年年哥,要走了吗?”
“年年哥你要幸福啊……”巫曦伤感地说。
“是的,抛下我们独自幸福吧,”贺九如哽咽,“但我们不会怪你的,我们只会默默流泪,暗自神伤……”
盛玉年:“……”
盛玉年:“不,我想,我暂时还不能走。”
穆赫特大吃一惊,哪怕有八条腿撑着,都险些站不稳。
“为什么?!”牠失控地道,“你不要我了吗?你厌倦我了吗?你是我的伴侣,我们在地狱中宣誓结契……你不爱我了吗?”
盛玉年烦得要翻白眼:“别多戏!安静下来听我说。”
“我没有要离开你,没有厌倦你,”他说,“我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即便在死后,演艺也是极少数我发誓要为之奉献的事业之一,但作为演员,我不能一直靠天分和过往的经验,一直吃老本而不选择精进。这次的事故……让我领略了一些新奇的情感,我正在体验一种全新的人际关系,和我以往经历的那些截然不同。”
他沉吟道:“我觉得,这就是我需要拓宽的地方,我需要它来为我赋予全新的角度,看待世界的角度。”
“我明白了。”沉默片刻,穆赫特伤感地说。
“你是我的心,我的心要怎样弹跳,我是不能管束的,我只能由着它带领我的命运。”牠轻声说,“我会支持你的所有决定,否则我便没有资格称自己是最爱你的。”
盛玉年轻轻一笑。
“傻瓜,”他说,“我也最爱你。”
“啊!”约兰吃惊道,“要哭了!”
“要哭了!”贺九如吃惊道,“六只眼睛都在发光!”
“六只眼睛都在发光!”巫曦吃惊道,“六个喷泉!”
“六个喷泉!”徐久吃惊道,“好大的径流量……”
盛玉年真是哭笑不得,这下真是家丑拼命外扬了。
他再亲了亲穆赫特的嘴唇,几乎要把所有未完的话语,深藏不露的感情,他的心事,全部封存在这个吻里。穆赫特与他额头相抵,不住眷恋地厮磨。
牠低声说:“那我等你。”
“你还敢不等?”盛玉年带着笑意反问,“反了天了。”
他们再小声地说了什么,余下五个人就不得而知了。末了,穆赫特的身影消失在空地上,牠离开后,无数蛛丝亦如冰雪消融。
盛玉年走过去,拾起地上的金冠,回身一看,阎知秀靠在柱子上促狭地笑,余下三个都像小火车,朝他一股脑地冲过来。
“粘粘哥!我很感动!其实你心里也很为我们着迷吧!”
“你不走了!”
“太好啦!没有人会独自幸福!”
三坨黏黏糊糊的玩意儿将他拼命缠着,盛玉年委实两眼一黑又一黑,立刻就开始后悔刚刚没跟着穆赫特一块儿离开。
徐久站在不远处,有点想跟着扑上来,但又不敢完全伸出自己的触角,只是高兴地张望着。
“去,去去去。”盛玉年头疼得要命,像嘘小狗似的嘘走了三个人,路过徐久的时候,他不经意地抬手,环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握,又摸了下他的后脑勺。
“走吧,”他把金冠抛给阎知秀,“通关凭证已经拿到了。”
·
主神空间。
作为第一个抽中签的幸运儿,穆赫特急不可耐地去,最后却独自归来,情绪还显得颇为低沉,这就叫空间里的旁观者都看不懂了。
察觉到空气中沉默涌动的诧异与非议,纵使穆赫特不想与这些异界的存在多做交流,牠还是寒声道:“尊重并且遵从伴侣的意志,是我信奉的铁律。”
凝固,质疑的气氛顿时一松,肃穆的认同感不约而同地升起。
好吧,那没事了,这的确是正确的,不容置喙的,祂们内心一致赞同的铁律。
“下一个是谁?”山君问,“不要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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