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野疑惑道:“南聿,你这是做什么?”
元南聿道:“二哥的病,不能再耽搁了。你见他现在这样,就已经承受不起,若再放任下去,你会更受不了。”
封野紧张地咽了口唾沫,问道:“若再发展下去,又当如何?”
元南聿也不怕封野害怕,直言道:“会鲜血呕尽,心衰力竭而死。”
封野将燕思空的右手一下子握的死紧,他瞪直了双眼,只觉得被人当胸穿了一剑,说不清心里有多痛。
“所以,我要证实我方才说的话。”元南聿看着封野,神情变得异常冷静,“封野,没有人敢,也不可能有机会,能在镇北王府里给二哥下毒。从你方才所言,和他发病的时间上推断,二哥是在你们攻下瞻州前后就中毒了。”
封野略思索后,摇了摇头:“这不大可能。那段时日,我日夜与他在一起,我俩吃住都在一处,何人能避过我,单独给思空下毒?且思空中箭后,我们就封锁了消息,每日深居简出,身边服侍的人都十分可靠,这件事谁能做得到?”
“这因为无人能办得到,我才怀疑二哥中毒,与他遇刺一事有关。”
不仅是因这一项判断,元南聿在广宁养伤时,就已经发现了燕思空的异常,只是他当时也未往深处想,更料不到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元南聿让封野站到一旁,他自己坐到床头,小心将燕思空抱起,一把扯开了他上衣的前襟。一瞬间,元南聿僵立当场,双手也僵持在了原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入眼的,是燕思空伤痕累累的胸膛,直刺的元南聿眼睛生疼。
元南聿只知燕思空受伤,却不曾亲眼见过这些,这些烧伤疤和鞭痕在燕思空润泽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是那样的狰狞丑陋。
元南聿知道,这么多年,他的兄长所经受的苦难,其实一点儿也不比他少。
燕思空终究是为了封野不受陈霂挟持,才选择在大火中自裁的。他们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才有了今日雄踞一方的局面,但自己的意气用事,又让他们与陈霂的关系变得被动,他无法原谅自己。
元南聿问封野:“随同你们一起来的医官是哪位?”
封野忙道:“是良医所的金医正,他医术尚可,我不放心思空,就让他一起跟着来了。”
下人们已将元南聿所需的东西陆续送了过来,封野见这些东西全是医者所用的各类药品器具,连忙问道:“南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现在自己都还自顾不暇,又如何救的了思空?”
元南聿一心系着燕思空的安危,他冷静说道:“那就让金医正给我打下手!我心里有数,他是我哥,我不会拿他的命开玩笑。”
封野神色仓惶,忙道:“那就让我也留下来吧,让我陪着他。”
元南聿犹豫了片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