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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忍痛【二更】没意思
第二天一早,涂闻就去了省里的医院挂了号。
省医院与市医院有些不一样，市里的医院即使人再多，医生也会尽力去帮你解决问题,而省医院通常人潮汹涌，小病患者很轻易地就被淹没在洪流里,运气不好的，忙活一天,可能都没个结果。
程深早上走得早，这也让涂闻有了偷摸早起的机会，他早早地就去挂了号，却还是排到了下午才通过一系列流程成功拿到了试纸。
在来之前,他查阅过相关的资料。
目前来看，检测HIV的方式有很多种。一般在医院会有RNA核酸检测、p24抗原抗体双测、HIV抗体检测这三种方式，但这些检测方法的窗口期太长，而且这其中除了第二种方法以外,其它的检测结果最少也要两天才能出。
他并没能达到窗口期的要求,也耗不起这个时间,最终只好选择先够买试纸进行自测。
但当他打开自测包装时，他发现，里面的弹簧采血针坏了。他扭头看了一眼依旧排着长队的队伍，用一秒做出了决定——用最原始的方式,手动采血针进行采血。
他不怕打针，也不恐惧针头，但是他怕疼。即使是这样细密微小的疼痛也会让他全身发麻，可这次，他几乎没有犹豫和停顿，拔开蓝色针盖,他便对着自己刚刚用酒精棉消毒过的无名指，果断刺了上去。
锐利的疼痛只是让他微微蹙起了眉头，但很快，他便忽略了疼痛，根据说明书完成了采样。
在这之后他便去了医院的卫生间。因为卫生间内不合理的设置，导致他只能将试纸放在外面的架子上。
“兔崽子，这种事情你向我隐瞒，私生活乱成这样也不嫌丢人！老子今天不抽死你算你有本事！”
“爸！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啊，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抽死我也没有办法啊！”
“别给我废话，你赶紧给我滚过来！”
“这是医院，要打回去再打不行吗！？别打那，疼疼疼——”
听到外面的吵闹声后，涂闻没怎么在意。在医院的这个区域，想也能想到两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吵的架。
他无心去关注别人的事情，所以当拿着试纸出门，看到外面熙熙攘攘围堵着一圈人的时候，也只是礼貌地说了句“让一下”便侧身挤出了人群。
奈何医院的吵闹声实在太大了，即使他并不想听，耳朵里也被硬灌进了几句。
总结一下，就是一个孩子测出自己有HIV被自己父亲用皮带抽到流血的事情。
听到这，他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滴了自己血的试纸。心里期望着不要是那种最坏的结果。
即使是工作日，医院里也依旧挤满了人，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鼻腔内，他不禁抖了抖因为连续站了六个小时而有些发麻的双腿。
这么多人，放眼望去一个空着的座位都找不到，看着那些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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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碰。
不能回去。
现在的自己是不正常的，是很危险的，但凡让自己的血液沾染上程深家的物品，那后果都是他不敢想象的。所以他只犹豫了一秒，便立刻转身追上了刚刚载自己的那辆出租车。
那师傅从后视镜看他奔跑追赶着，以为是自己送错了地方，就减缓速度靠边停了车。直到涂闻上了车，他才回头疑惑地问：“是不是在车上落下什么东西了？”
“不是。”涂闻关了门，气喘吁吁地说：“去车站。”
“车站？你几点的票，现在去还来得及吗？”师傅握紧了方向盘问。
其实涂闻根本没有买票，但他还是说：“来得及，先过去。”
这还是涂闻第一次没有提起预定而是在车站现场买票。但好在他运气不错，买到了今天去临城的最后一张车票。虽然是站票，但至少能上车。
两地离得很近，相比别的地方，车程并不算很远，在天色刚黑的时候，他便顺利到达了S城。
这次他没有租房，而是找了一个酒店，因为他并不是想永久住在这里，而是需要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来进行复查。在这一个星期之内，为了规避不必要的风险，他决定不见程深。
不是没想过告诉他，但
一是因为这件事情还没有确认，二是因为这是艾滋病，不是其它的病，想起今天在医院里面遇到的场景，他不禁感到有些害怕，程深会不会因为这个厌弃自己呢？
肯定会的吧，没有谁希望自己的伴侣患有这样的病状。什么事都做不了，那还会愿意跟自己在一起吗？他不确定了。
想到这，他默默地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旁，那是那个不干净的东西碰到自己的地方。
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去那条集市，在买完香囊以后没有再继续往前走，那还会碰到这样的情况，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香囊”涂闻突然想起，自己买的香囊应该在那时丢在天台了。
再看自己现在的狼狈状况，他不禁苦笑一声，自嘲道：“连得不偿失都算不上。”
洗完澡后，涂闻才看向一直震动着的手机。果不其然，三十条未接电话，全是同一个人打过来的。
握在手上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他按下了接通键，将电话举在了耳边。
当他接通后，对面并没有说话。他只能听到些许鼻息发出的声音以及一声不明意味的冷笑。
一分钟过去了，对面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涂闻没再等下去，他主动说了话。
“程深”
“我还以为你哑巴了。”
涂闻被他的话一噎。心想着，真是奇怪，明明只是半天没听到程深的声音，但他却觉得，像是好久都没有听到了一样。
“现在在哪？”程深沉了语气，“别耍心思，说实话。”
涂闻抖着嘴唇说：“我说我在你家你信不信？”
“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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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程深的声音彻底降了下来，他压抑着情绪，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现在就在家里。◆(五。六二)_[(．)]◆()•(o)”
听到他说这话，涂闻不禁一抖，他小声问：“你今天早上不是说晚上要加班到很晚才能回来吗”
“你觉得在我打了三十几个电话，你都未接听的情况下，我还能在那待下去吗？”程深的声音扬起了些，“别让我再说第三遍，你现在在哪？”
涂闻哽了一下，再次开口：“沈、沈然说他想找我问问那天的情况，所以让我去临城找他”
“撒谎前都不打草稿的吗？”程深打断了他，发出一声嗤笑，“沈然在G城，你是以为我不知道？”
“涂闻，你今天对我说了多少谎话，你自己还能数得清吗？”他像是被彻底气笑了，叹了口气，用缓慢沉重的语气问：“是不是我平常对你太好了，所以才会让你产生这种我很好糊弄的错觉？”
“这样有意思吗？”
一连串的反问，句句压迫，句句狠刺涂闻的心。
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哑然，猛地一哆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如果照这样下去，今晚程深不找到他是不会罢休的，于是他用左手按住拿起电话的右手，好让自己不停颤抖的手稳住。
见他还是不说话，程深低声警告般地唤道：“涂闻。”
“没意思。”涂闻偏头看向自己右手手腕上程深送的手表，眼角红了，下一秒便流下了泪水，他用沙哑的语气说：“我也觉得没有意思，所以程深——”
“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
这句话一落地，对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在这极致的安静中，涂闻点开了电话的静音键，他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他能听到对面那丝微弱的气息，也能听到自己崩溃的哭泣声。
半响后，他听到对面用完全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语气问：“是分手的意思吗？”
涂闻阖上眼睛摇头，但却张了张嘴，从喉咙里颤出音节。
“是。”
“原因。”
“我不想这样下去，每天像个宠物一样被关在家里，每时每刻都要被你关注着，我不想这样，这让我很累。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想做，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涂闻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哭泣的时候还能这么顺畅地说完一句话，说完这些后，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抑遏着自己的声音等待着对面的答复。
等待是漫长的，气氛也再次回归沉默。好几次，涂闻都感觉，如果对方再不发出点声音，他就要被这压抑的气息掐到窒息了。
就在他快坚持不住，想要就此结束这场冷战，主动开口的时候，他听到了男人不带任何语调的低醇声音。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满足你。”
这句话说完后，程深并没有挂断电话，涂闻也不知道他在等些什么，索性直接将电话挂断放到了一边，向后仰去，躺在了床上。
泪水打湿了自己拿起电话的手，视线模糊的眼睛被顶光刺着，他不知道结果怎么会变成这番模样。
但他不后悔，至少现在不会后悔。
现在医疗技术这么发达，自测纸也是在医院买的，几乎不可能出现测错的奇迹，他知道重测只是为了安慰自己罢了。
明明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必须的，是最好的，但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这么痛呢？
第75章再病“别哭，去医院。”\\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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