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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再病“别哭,去医院。”
额头、脖颈、后背,大腿没有一处是不粘腻的。全身上下被汗浸透,挂断电话后,涂闻又去洗了个澡,因为双腿发麻,双脚虚软,他只好扶着调节水温的地方勉强给自己冲了一个凉水澡。
冰凉的水从头顶淋下,却还是无法浇灭他内心那团干烈炽热的火。就这样,他足足在这透爽的冷水中站了三分钟。
这三分钟,他想了很多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情。
他仔细算了算,其实自己并没有多少分手的经验。
而为数不多的这两次,还都是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这让涂闻不免觉得有些神奇。
他甚至有些纳闷,明明不堪的那个人永远是自己,明明做错事的人也是自己,但为什么对方总会给他主动提出决断的机会呢……
他想不通。
从浴室穿好浴袍出来的时候,涂闻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但他却因为身心的疲倦而没去管,最终也只是拨了电话让客房多送了一叠被子上来,就草草解决了这个他认为并不重要的小病状。
但是,在第三天的时候,他却发了高烧。
涂闻知道自己向来偏瘦,但体质却意外的不错,从小不常生病,可一旦生了病,就会非常难痊愈。
在发烧的前一天晚上,他就隐隐约约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了。
明明屋内窗户紧闭,一点风都吹不进来,他却依然感到全身发冷,甚至开始打起了哆嗦,后来他用被子将自己裹紧,缩着身子翻来覆去,却也无济于事。
到了后半夜,他感觉身体各处都在酸胀,连手都很难抬起,当用摸了冰冷桌面的手心艰难地覆盖在自己额头上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是又发烧了。
全身像是被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酥麻的感觉充斥在体内。房间内窗户紧闭,空气丝毫不流通,他却没有力气起身去开窗。
更别说以这样的状态下楼去买药了。
高烧整整持续了三天,他也就这样硬扛了三天,直到那天下午,他接到了沈然打来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了整整三遍,他才动了动手指伸手往旁边摸去
“喂?”
“涂闻哥,你现在在哪?”
虽然没有看到来电人,但他却听出了沈然的声音,他揉了揉自己依旧发烫的头,吞了吞口水说:“怎么了?”
对面的声音明显扬了起来,“我本来想请你吃个饭,但是一直联系不上你。”听涂闻没有回应,他便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去找了程深,想着你会不会在他身边,结果人家压根不愿意见我,所以我就有点担心你……”
“哦……”涂闻感觉自己脑子昏得很,就连沈然说的话,他都没有听进去几句,只听到他说程深什么的,最后他驴头不对马嘴的回了句
“程深怎么了?”
“不是他怎么了!是你怎么了!”沈然听出来涂闻声音的不对劲了,他问:“涂闻哥,你在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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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别替他说话,这太过分了,哪家男朋友能做出这种……”
“我们已经分手了。”
“事……”沈然看着涂闻愣住了,似乎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他又反问了一句:“什么?”
涂闻没重复,只是从他手里接过还冒着热气的药,“谢谢你帮我带的药。”
他笑了笑随后一脸平淡地说:“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了。”
对于他如此淡定地说出这种生死之事,沈然一脸惊讶地喃喃:“涂闻哥……你、你在说什么呢……”
涂闻冲他笑了一下,将药一口闷完。
沈然见他这样,便撇了撇嘴半开玩笑般说:“看都不看一眼,你也不怕我下毒。”
对此,涂闻只是淡然道:“那你当时就不会来救我。”
沈然自知理亏,他转变了话题:“涂闻哥,你刚刚说你跟那个家伙分手了……是因为那件事吗?”
“还有你说让我离你远点……”沈然抿了抿嘴唇,“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涂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他沉默了很久,最终摇了摇头,哑声说:“沈然,我……跟你说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然心里顿时腾起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下一秒他便听坐在自己对面的人说
“我前不久自测了一下,我可能……可能是染上艾滋了。”
沈然插吸管的手一顿,他撇头,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涂闻,“你说什么……”
他说出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让沈然感到自责的,只是见沈然关心他的这般模样,才没忍住说了出来。
而且,沈然头脑很灵,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会察觉出来什么。与其这样,还不如早些跟他说明白。
涂闻握着他的手补充:“之前我就说过,无论结果是什么,那都不是你的问题。”
“那怎么不是我的问题?!”沈然直接激动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沈然。”涂闻抬眸看向他,“你先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沈然又缓缓坐了回去。坐下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屁股底下坐的似乎不再是软乎乎的凳子了,而是硬邦邦的冰块。
涂闻接连着喝了几瓶抗病毒的药,然后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当说到那天晚上与程深分手的过程时,他不自觉地将眸垂了下去。
“那现在还没有确定是不是?”沈然一脸担心地问。
“是。”涂闻喘了口气,“但测错的可能性很小。而且……我现在也发烧了。”
他记得,这是患艾滋病后会出现的症状。
沈然看着涂闻被烧得生出血丝的双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眼前这个比自己大六岁的人,他只接近神经质般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涂闻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说了不是你的错。而且,你不是还救了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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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然不停地摇头,突然间他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你跟那家伙……”
“就这样了吧。”涂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阖上眼叹了口气,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认清事实,“也没什么……”
反正人生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在没遇到程深之前,他也依旧好好活着。
他跟程深的关系从来都只是鱼和鱼而不是鱼和水,谁脱离谁都能继续过下去。既然命运让他们之间弄成这番模样,那何必再继续追究下去呢,没有意义。
就像他之前说的,纠缠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难堪。
他不想让自己与程深之间弄得那么难堪。
即使以后可能没有再见的可能。
“不……我得跟……”沈然哽塞着。
“不要跟他说。”涂闻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立刻斩断了他的想法,“不要跟他说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他没有这个时间,也不会想见到我。”
“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涂闻偏过头,“我现在也不想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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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然决定在这里陪着涂闻。
见涂闻这番病重且难以自理的模样,他肯定是不会走了,但又觉得自己的房子离这里太远,照顾起来不是那么方便,于是干脆也在这里的同层开了间房。
涂闻能感觉到,在吃过沈然带的药后,自己的病状好了不少。但就当他的温度刚刚降到三十七度以下的时候,他突然开始不停地呕吐,头晕,并在那之后的一夜之间,体温又升回到了原先的三十九度。
沈然急得不行,想拉着他去医院吊水。但一提到这个,涂闻便不自觉地想到了程深带着他去医院的那次。
每当想起这个的时候,他的心都会狠狠地刺痛一下,再加上沈然的提议是借个轮椅推着他过去,他想也没想便摇头拒绝了。
三十九度的高烧再次持续了两天,在第三天的时候,涂闻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程深过来找他了。
梦里,程深进了自己的房间,像以前无数次那样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好闻的木质香气萦绕在身边,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没那么痛了。
但因为难以忽视的酸胀,他还是捂着脸不断地虚喘着气,不停地呻吟着,像是这样,就能将这几天积攒在一起的痛苦宣泄。
在这虚无缥缈的梦境中,他在酸痛与绝望的双重胁迫下无压抑地放声哭泣,就当他以为要永远困在这牢笼里无法逃脱的时候,他感觉到对方吻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并用自己最熟悉的声音对他说:
“别哭,去医院。”
后来,他只能看到程深一张一翕的嘴,至于在说些什么,他就听不到了,如果按照口型来猜测的话,大概率是在说自己蠢吧。
第二天醒来,涂闻发现自己的枕头湿了。他慌忙撑起身,环顾周围,却发现房间中除了自己以外,一个人影都没,可床边那独特的味道以及手心的温度却依旧存在。
看来自己真的梦到他了。
而且,貌似是一个很真实的梦。
这么想着,他喊来了沈然,看着沈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他说:“去医院吧,现在就去。”
第76章查清他还是没忍住去找了他。\\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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