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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07
吐出第一口血后,贺临就愣住了。
他刚用手捂住唇,第二口血就不受控制地跟着吐出。
鲜血溅落在了地毯与白色床单上,晕染出了一片触目惊心的红。
贺临愣愣地垂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手心里温热鲜红的血液。
他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随后天旋地转之中,贺临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更多的血就一口一口地往出呕。
就像是他心底压抑着的愧疚,此时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一边吐贺临一边迷迷糊糊地想,他之前只喝了几杯清酒,身体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液体能往出吐的,就像是怎么也吐不完。
方觉正哼着小曲,美滋滋地洗完了手,打算享用贺临带回来的刺身,一回头就看到了领导的惨状。
他当场就傻掉了,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方觉的大脑一片混乱,第一反应竟是喃喃自语:“我……我就是吃点剩饭,我罪不至此吧?()•()”
话一出口,方觉自己也觉得荒唐至极,他的第二个念头又冒了出来:“贺队是我做错了什么把你气吐血了吗?➫(五六@二)_[(.)]➫()•(o)”
贺临半合着双目,额头都是冷汗,眉毛紧紧拧在一起,难受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挣扎,鲜红的血还在顺着唇角不停流下。
方觉又愣了两秒才如梦初醒,奔到了贺临的身边,伸手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只见床上和地上是大片的狼藉,就像是个血腥的杀人现场。他急忙在贺临床头处放了个垃圾桶,贺临就继续低头往垃圾桶里吐去。
“贺队你坚持坚持,我给你叫救护车。”
方觉声音颤抖地打了个120电话,因为紧张过度,往日里的伶牙俐齿变得结结巴巴的,旅馆的地址他还是查看了桌面上的酒店信息才说出来的。
挂了电话以后,方觉又匆匆忙忙去看贺临的情况。垃圾桶里差不多吐了两百毫升的血,方觉手忙脚乱地给贺临拿了个毛巾擦着。
贺临侧躺在床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疯狂转动,因为大量失血,他的脸色一片苍白。趁着意识涣散前,他伸手拉住了方觉,气息微弱道:“别告诉他……别告诉他。”
方觉只听清了半句,赶紧把耳朵贴近贺临的嘴唇,想听请贺临到底想说什么。
“贺队,你说什么,别告诉谁?”
贺临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方觉甚至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见自己说话,焦急间,贺临的嘴唇动了两下:“容倾……黎尚……”
说完这句话,贺临就用尽了力气,他眼眸合拢,手无力垂下,直接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方觉被吓了个六神无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他的脑海里又闪过了一个荒唐的念头,是不是要去网上发个求助的帖子:“和领导一起出差,领导忽然吐血晕倒了,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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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速起身,他首先去了走廊尽头的支队长办公室。最近在赶基地的演习,时支队长和一众领导也在基地加班。
容倾敲了敲房门。
还没听见回复,容倾直接拧开了门,几乎是夺门而入。
时任看到容倾脸色苍白地站在门口,微微一愣,他刚要开口询问,容倾就道:“时队,我要请假,贺临之前的旧伤复发了。”
时任几乎没有见过容倾如此失态,一副失了三魂六魄的样子,他点了一下头道:“去吧。”随后他又叫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容倾,“你交过来的东西我看过了,差得不多了,剩下的我这边可以处理好。不过过几天的演习,作为总策划,你最好参加。还有这大晚上的,你打算怎么过去?”
容倾思考了一下:“我同事叫了救护车,旅馆离这里开车过去的话大约需要三十多分钟……”
基地附近很难打车,算上叫车时间,可能会更久。
“贺临是在基地的任务受的伤,这算是工伤了,也不能不管他。”时任说着从一旁桌上拿过一把钥匙,扔给了容倾,“我的那辆警用摩托,你知道的,就停在楼下库里,反正我也不用,不急着还。但是你得注意安全。”
容倾心中一暖,接过来道了一声谢。
那是时支队长的那辆贝纳利黄巡,车速可以达200码每小时,平时宝贝似的不许任何人动。警用机车有特别的通行证,是城市通行最快的方式。
容倾不敢有丝毫耽搁,回去取好手机充电器和卡,披了件外衣就下楼上车。
他带上头盔和黑色露指手套,身体前俯,一发动机车就发出了“嗡”的一声嗡鸣。
随后整辆摩托车就仿佛离弦之箭,迅速冲入了夜色之中。
机车很快就驶出了天宁基地,驶向宁城的街道,随后上了高架。
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猎猎作响,吹起了他的衣角。
容倾心急如焚,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把车速加到了最大。
他的心中只剩了一个念头,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贺临的身边。
街边的景象化作模糊的光影飞驰而过,黄巡在他的身下仿若一条蓝白色的闪电,在车流之中不断灵活穿梭。
晚高峰的宁城,街道上车水马龙,拥堵不堪。
但容倾凭借高超的车技和警用摩托的优势,比救护车没晚多少就到了旅馆门口,他正好遇上了方觉和救护人员抬着贺临下楼。
容倾长腿一支机车,摘下了头盔抬头望去。
方觉看到了他,仿佛在绝望之中看到了救星,激动地叫了一声:“黎哥……”随后他就哽住了。
容倾眼睫眨动,随即切换成了黎尚模式。
他先看了一眼被推入救护车中的贺临,那人的双目合拢,意识全无,脸色惨白如纸,护士已经开始给他接上检测仪,数值上的血压和心跳都不乐观。
黎尚收回了目光问:“要去几院?”
医护人员道:“最近的,宁城第一附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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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出血,所以导致了应激性吐血。目前看脑出血量不大,可以先以输血和止血为主,进行保守治疗。此外,出血的位置特殊,位于颞叶,有可能对患者的语言和记忆能力造成影响,特别是可能引起顺行性遗忘。”()•()
黎尚皱眉问:“什么叫做顺行性遗忘?&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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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解释道:“就是无法形成新的记忆点,短期记忆无法往长期记忆转化,像是游戏里的回档,没到存档点的部分记忆可能会消失。患者有没有提起过,有一些断片经历?”
黎尚想起来贺临和他说过的话:“有提起过梦只能记起来一半……”
医生说:“如果只是梦境,没有延伸到日常生活,那情况还好。”
等黎尚和医生沟通过情况出来,贺临已经被推进去治疗了。
黎尚等在了治疗室外的走廊中。
方觉找到了地方,跑了过来,他把车钥匙递给了黎尚,急切问道:“黎哥,贺队怎样了?”
黎尚指了指一旁的治疗室:“已经推进去了。”然后他问方觉,“你们今天都做过什么?”
这样的情况只在贺临刚刚手术后出现了几次,甚至当时还没有这次凶险,刚才医生说出血过多,人已经休克,要是再晚来一会可能就救不过来了。
贺临现在的情况已经相对稳定,为什么好好的又忽然吐血?
方觉想了想,皱着眉头努力回忆:“上午在查案子,下午去见了一个证人,想要确认嫌疑人的身份,然后贺队就去找朋友吃饭了,没让我跟着,是吃的日料……还给我打包了好多回来。”
黎尚略一思索,从书包里拿出了贺临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祝小年的通话记录,他直接回拨了一个过去。
对面过了一会就接起来,祝小年直接问:“唉,贺临,你到酒店了?”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祝小年试探着又叫了两声:“贺临?”
依旧是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背景有些嘈杂。祝小年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叫道:“容……容、容队?”
“嗯。”
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祝小年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死了,瞬间就结巴了起来:“……怎么是你?”
只听电话那边冷冷的声音响起:“我在医院,贺临吐血了,你和他晚上都聊了什么?”
“没……没聊什么,我们聊得还挺好的啊,就是喝了点酒。贺临,他情况严重不?“
容倾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却让祝小年听出了一种后背发凉的感觉:“他的旧伤复发了,上次复发……”
祝小年一个激灵,立刻打断了容倾后面要说的话,迅速地找补道:“等会,是第一附属医院吗?我家里有认识的专家,还认识副院长,我帮你摇人……”
祝小年兵荒马乱,慌慌张张地挂了电话。
容倾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心里也明白就算是因为祝小年说了什么引得贺临发作了,事已至此,贺临生死未卜,他也不能现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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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记忆潮水一般地向他涌过来,那些贺临忘记的事情,一幕一幕走马灯似的进入了他的脑海之中,却会带得心脏更为抽痛,像是在饮鸩止渴,却也死死地吊住了他最后的一丝精气神。让他在承受着这样巨大的痛苦时,依旧保持着清醒。
夜深了,医院里逐渐变得安静,治疗室的门终于开了。
黎尚和方觉都第一时间看了过去。
黎尚连忙起身,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踉跄了一下,扶住墙才站稳了身体。
医生走出来,有些疲惫地摘下了口罩:“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转入特护病房,今晚再观察一下。()•()”
黎尚努力维持着身体,不让自己因为骤然放松而倒下去:“谢谢医生。▿()▿()•()”
比起他的平静,方觉反倒更为开心,一个劲儿地在那里说:“太好了,我就说贺队平时身体挺好,一定会挺过来的。”
病床被推了出来,黎尚把手支撑在了贺临的床上,与其说是在帮忙推床,不如说是他要靠那点力支撑着才能走路。
他们一路跟着护士,看着贺临被推入了一间特需病房。
这里比普通的病房宽敞不少,还有特别护理,听主治的医生说是院长帮忙安排的。
为了防止贺临再吐血,病床被稍稍摇起了一点。
贺临靠躺在床上,他的双目紧闭,依然没有意识,脸色也很苍白,但是他的眉头已经松开,脸上的痛苦也少了几分,身上已经换上了大号的病号服,就像是陷入了沉睡。
黎尚默默地坐在了床侧,目光温柔而专注地凝望着他的睡颜。他静静地坐了一会,虽然现在旧伤处还有点疼,但是他的心脏舒服多了,体内的喧嚣在随着心情变化而逐渐平息。
贺临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他希望贺临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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