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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象征着天子尊贵的辒辌车,粼粼从萧山离宫驶出。
这一次,辒辌车上不仅仅坐着大梁的年轻天子梁苒,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便是赵悲雪。
梁苒清晨从离宫赶回大梁宫,处理完廷议之后,马不停蹄的折返回离宫,如今再一次从离宫赶回大梁宫,天色已然灰沉沉的发暗,这一天实在充实,竟在来回的奔波中即将流逝。
辒辌车缓缓停下,骑奴驾士恭敬的打起车帘子,苏木拔身而立,站在辒辌车之畔迎候。
“拜见君上!”苏木拱手作礼。
“苏木啊。”梁苒看到他,微微一笑。
因着赶回离宫太过匆忙,梁苒都没有知会苏木一声。
苏木蹙起眉头,一脸严肃,担心的说:“君上摆驾离宫,合该叫上臣扈行才是……”
他压低了声音,又说:“如今君上堪堪即位,大宗伯的党羽又虎视眈眈,这一路从上京到萧山,虽路途并不遥远,却山势险阻,唯恐出现什么意外,有臣在身边,也可以拼力保护君上一二。”
梁苒又笑起来,说:“无妨的,大宗伯不是晕倒了么?他的那些爪牙,去送药献媚还来不及呢。”
苏木还是一脸的不赞同,梁苒知晓,自己这个发小就是爱操心的性子,还有些小小的古板,因着比梁苒稍微大一点,从小便爱说教。
不过苏木是真心对梁苒好,这一点子梁苒也知晓。
梁苒打断了苏木的担心,故意抛出一个疑问转移他的注意力,说:“让你去看着大宗伯府,那面儿如何了?”
梁苒果然是了解苏木的,一下子便调走了苏木的主意,回话说:“大宗伯还在昏迷之中,听医官署的医正回禀,的确是因着年纪大,中了风邪。如今大宗伯府的门槛儿,都快被那些党羽踏平了,等着给大宗伯孝敬侍疾的人,从大宗伯府一直排到了上京城的南城门。”
“哼……”梁苒轻笑一声,说:“他们倒是孝顺。”
苏木恭敬的说:“臣扶君上下车。”
坐了一天的辎车,即使是冬暖夏凉,铺着柔软毯子的辒辌车,梁苒那柔弱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更何况,昨儿个晚上,梁苒才与赵悲雪“春宵一夜”,又是梁苒这两辈子,头一次做那档子事儿,难免受了伤。
经过一路的颠簸,梁苒要强,什么都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表现出来,全都自己忍着,其实他的身子已然酸软疲乏的厉害,正好想找个人扶着自己下车。
梁苒伸出手,刚要将自己的手掌放在苏木的掌心之中。
啪!
一声脆响,一只大手突然从辒辌车中伸出来,抢先一步,毫不客气的拍掉苏木的手掌,没有让苏木碰到梁苒。
嗤——
苏木瞬间反应,快速引剑出鞘,呵斥说:“何人?”
辒辌车中竟还有人,一个身材高挺,肩膀宽阔的年轻人从里面纵身跃下。
是北赵四皇子,如今的质子——赵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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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苒莞尔:“自然。”
赵悲雪哽咽的说:“很好了。”
梁苒对殿外的宫人招了招手,一个提着药囊的医官走进来,恭敬的作礼:“拜见君上。”
梁苒微微颔首:“来给赵皇子诊脉。”
赵悲雪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知梁苒为何找了医官过来。
梁苒蹙起如画的眉目,满脸担忧的说:“你在离宫吃了那么多苦,又被人欺辱,身上难免有些伤痛,如今到了寡人这里,往后再不会如此了,让医官给你请脉,别是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赵悲雪点点头,听话的露出手腕脉门。
医官上前诊脉,又仔细查看赵悲雪身上的伤痕。
赵悲雪身上的旧伤很多,伤疤斑斑驳驳,但大多数都是在北赵留下的,只有一些小小不言的瘀伤是在离宫被欺负留下的。
还有……
还有背部那一条条鲜明的抓痕,脖颈处暧昧的咬痕,新鲜而火辣,那既不是被欺凌留下的,也不是被欺辱留下的,而是昨夜梁苒不小心留下的。
梁苒再看那些伤痕,脸色陡然一僵,饶是他做了两辈子的君王,心绪也无法平静。昨夜的夜色太黑了,殿中也没有点灯,梁苒起初觉得很疼,那档子事儿一点子也不舒服,不知旁人为何如此津津乐道,可后来一切都变了,梁苒仿佛漂泊在汪洋海面中的一叶小舟,随时会被惊涛骇浪吞没,只能紧紧的攀住最后一株救命稻草,修剪圆润的指甲留下难耐的抓痕,为了不呜咽出声,失神的咬住始作俑者的颈窝。
医官是见过大世面的,尤其是宫中的医官,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这点子只算是小打小闹,淡定的给赵悲雪看诊,留下了一些祛疤的药膏。
梁苒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对赵悲雪说:“你且喝些热茶,寡人去送送医官。”
医官是通透的,知晓年轻的天子有话要与自己说,提着药囊恭敬的与梁苒一同离开东室,来到前面的户牖之下。
梁苒压低了声音:“赵皇子可有疾?”
医官回禀说:“回君上的话,赵皇子身上大伤小伤虽多,但大部分是陈年旧伤,已无大碍,若是落在一般人身上,兴许会留下病根儿,然这个赵皇子,年纪轻,身子强,是一般人不能比的,若是静心调养,必不会留下任何病患。”
梁苒目光动了动,他想问的不是这些。
抿了抿殷红的唇瓣,梁苒的声音压得更低,说:“寡人想问的是,赵皇子……可有隐疾?”
分明系统显示怀孕可能性高达99999999%,按理来说梁苒想要怀孕,一夜足以,结果一夜过去,罪也遭了,如今梁苒腰酸腿软,不可言明的地方仍旧火辣辣的生疼,系统却说梁苒没有怀孕。
梁苒觉得,若不是自己太“幸运”,便是赵悲雪有不可名状的隐疾。
“隐、隐疾?”医官瞪大眼睛:“这……这……臣方才为赵皇子把脉,赵皇子身强体壮,血气方刚,应是……无有隐疾。”
没有隐疾?那也是赵悲雪不行。
梁苒淡淡的说:“开药罢。”
医官说:“敬诺,老臣这就给赵皇子开一些祛淤的外敷药。”
梁苒却说:“寡人要你给赵悲雪开补药,壮体强阳,越补越好。”
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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